当女帝再次醒过来时,已是过了一天一夜,御医们都守在跟前,郎君们全都挤在她这里。她浑身动弹不得,身上扎满了针,活像个人刺猬。
“我睡了多久?”云丫丫捏了捏眉间,迷惑地问道。
她的大脑还是呈现一片混沌状态,除了眼前看到的,她还没有想起来之前的事。只是这么一说话,方察觉自己的嗓子干渴嘶哑。
御医道:“陛下,您失血过多,又睡了一天一夜,所以才会这样。”
睡了那么久!
失血过多?
“轰隆”一声巨响,她的脑海中蓦地呈现一个凄凉临别的场景。
她刚要起身,看到外面依然暗淡的天色,她顿时跌坐在床,颤抖地问:“他呢。”
当真已经死了吗?他最后的一刻都没有看到,都说人死前会有回光返照,可是她却不争气地晕了过去,他已经走得很遗憾吧!
虽然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她也没做好能承受的准备,但她迫切地想知道。
刚问出后,忽然又道:“算了,先不要说了。”她还是害怕听到那个词。
她痛楚地闭上眼,颓丧地垂下头,她还是太怯懦了,连接受他死亡的消息都承受不了。还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不去听,他就没死。可是心底早已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告诉她:别再抱幻想了,接受现实吧,你是女帝。
女帝又如何,女帝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
御医回禀:“陛下,许是陛下的血起了奇效,许是小公主在怀,冷狄王又有了活返的迹象,他没死。”
“你再说一遍?”云丫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比明明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下一刻却发生巨变,成了皇上一般玄妙。
“微臣说,冷狄王还没死,只是”
这已经足够了。
云丫丫哈哈大笑,就说嘛,坏人活万年。
心情豁然开阔,就连她一直厌恶的昏暗都有了别样的风采,烛光的摇曳焕发昂昂生机,比起白天的直白多了令人探索的意趣。
“走,去看看。”
御医为难道:“陛下,您的身子未好,他毕竟还是奉贤国的皇上,如果他醒过来,你们见面是以什么身份说话呢?”
这倒是个问题。
他们本是夫妻,却隔着两个国家,如果真的醒过来,那些不可避免的问题势必再次提起,这对身体的康复很不利。如果不见,她始终不放心,必得再见一面才行,哪怕是偷偷看他。
“那个过帝夫不是还在冷宫里吗?他为朕分忧,朕总得去看望一下。虽然有错当罚,他是正宫,朕不闻不问总归不好。”她说得理直气壮。
明眼人一听就是借口,但她是女帝,谁也不好说什么。
有一个很明了的问题几乎所有的郎君形成了共识:女帝如此为天昭冥牵动情绪,他在女帝的心里的份量是谁也比不了的。他虽然是侧帝夫,又以罪人的身份回来,但他是冷狄王,这个身份即使是身为正帝夫的过池演也要礼敬三分,更何况他还是他国皇上,如果他的心思也在女帝身上,那别说他们,就是过池演也没有立足之地。
原以为他死了,金玉国名正言顺地归了女帝,奉贤国从此也安稳了,他们少了最大的对手,皆大欢喜。可事与愿违,他竟然活过来,那他们
天行奎等信等得心焦,冒然去冷宫行刺,遇到同样想动手的齐卓横,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望风,一个动手。
冷宫除了十来个刷洗马桶和洗衣的郎官外,只有一个管事的女官,先帝时被关到这来的郎君都趁那次叛乱或死或跑,没有谁在了,如今女帝的最有地位两位帝夫在此,他们自然小心伺候。
齐卓横煞有其事地引开人,天行奎慢慢靠近那间屋子。
只是他刚打开门,就被钟离一脚踢了出来。
天行奎连匕首都没有拿出来,猛然被踢倒,恼羞成怒道:“你做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哥奴才竟敢犯上。”
钟离才不管谁,直接冰冷道:“女帝之令,谁也不准靠近这间屋子。”
恰逢云丫丫就在隔壁过池演的屋子,聊着她不在这段期间宫里之事,过池演心知她大可去问岚英王,却非要绕远到这问他,如此舍近求远醉翁之意若何。他倒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一为女帝解答。
当他问起女帝如何安置冷狄王时,女帝言不由衷道:“不管是何情由,他刺伤朕,所有人都看到了,轻纵只会让人人学他,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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