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归一剑阁, 洗剑池。
看着凭空出现,像是下饺子般一个紧接着一个,“噗通”坠入洗剑池的秃驴魔修们, 正在和怀中宝贝剑交流感情的剑主, 宛若受到惊吓的大雪豹, “噌”地原地螺旋飞升窜出了池子。
引来阵凉丝丝的清风。
吹拂去身上的水渍, 他勾勾手指招来池旁兰锜架上的剑鞘。
一手执剑,一手拿鞘,剑主侧头望向池水中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秃秃魔修们。
“莫要什么腌臜物, 都要朝吾这边扔。”
他半带抱怨的说了句。
并没有任何声音给出回应,只有他一人的嗓音在洗剑池上方回荡。
听到洗剑池传出的动静。
门外守着的剑修们探头探脑,好奇望向水雾弥漫的宽敞房间内, 瞥见池内塞得满满当当的魔修, 他们登时眼冒金光。
“都进来吧。”
“是, 剑主!”
剑修们摩拳擦掌走近洗剑池旁。
“这些魔修应是极乐禅院的,为他们好好洗漱一番。”说着, 剑主挥袖丢出一只布满粗硬颗粒和尖刺的铁块, “用这个, 不搓掉一层皮莫放他们出来。”
剑修:“是, 剑主。”
剑主:“若有极乐禅院魔修前来送赎金, 记得派人去同吾说一声。”
剑修:“是, 剑主。”
“还有。”
剑主将手中宝贝剑收回到剑鞘中, “记得多讨要些,届时我八宗门二。”
这个分成比例, 剑修们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应下, 领头的女剑修拱拱手, “剑主,这个您还是和宗主商量吧。”
剑主:“宗主他人呢?”
领头女剑修不太确定地说道:“听说好像是去魔域当和事佬了。”
剑主怔住,“啥??”
待他离开洗剑池,找宗内长老打听了番。
确定师父真是去魔域当和事佬了,才放弃寻他。
然心里总惦记着那些赎金,还有和宗门的分成比例,心里存着件事儿,没办法静下心来。
“这样不利于修炼!”
为自己寻了个理由后。
剑主心情愉快地抱着宝贝剑,衣诀飘飘,飞身落在了山门上方,遥望东方峰峦叠嶂间逐渐黯淡的落日。
直至翌日傍晚。
在山门上苦守了一天一夜的剑主,才等到师父归来。
见到鼻青脸肿,整个人都肿胀了一大圈的鹤发老修,山门内布阵练剑的剑修们险些没认出这个“胖头鱼”,是他们瘦的像刀螂似的老宗主。
他们大怒,纷纷声讨起:
“魔域修士好生过分!”
“着实心狠手辣,把一个百十斤的人硬生生打出一百五六十斤的模样。”
“我都认不出来了。”
“宗主明明是好意,他们却下如此狠手。”
“绝不能轻饶了他们!”一位模样高挑的女剑修满面怒容,振臂一呼,“我们一定要打回去!”
“打回去!!”
她后面的剑修们齐声应道。
女剑修再次高举起手臂,“为宗主报仇雪恨!”
剑修们齐呼,“报仇雪恨!!”
女剑修声嘶力竭,高声呐喊:“没有百十万灵石赔偿,莫想我们罢休!!”
一呼百应。
剑修们随声附和,沸天震地,“百十万灵石——”
听到关键词“灵石”,他们背上的三尺青锋凑起热闹,发出清脆嗡鸣声,嘹亮绵长的余音在山间回荡,声势浩大,惊起大片归巢的雀鸟。
看着群情
激昂,要帮自己找回场子的弟子们。
宗主感动的一塌糊涂,但还是抬抬手示意他们老实练剑,此事稍后再议。
剑主抱剑落后半步。
跟在宗主身后,不急不缓走进宗门,“师父,您不是去当和事佬吗?那些魔修为何如此对您?”
“别提了。”一想起此事,宗主心里就来气,“吾是真心去当和事佬,文始书院为首的那群老不死却在背后挑弄事端,阴阳怪气,那些魔修又不是傻子。”
“可不就被他们喊打喊杀的,轰出来了!”
虽说被打的鼻青脸肿,但那些动手的魔修也没落得好,他只肿了一圈,那些人至少肿了两三圈。
过程曲折了些。
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
宗主特意暗中观察了番,确定那些魔修将火发泄到他们身上后,天爻圣宫和极乐禅院也不再喊打喊杀,和平解决了争端,他才离开的。
解决了这么大的纷争。
换做是天道还未崩塌的上古时代,绝对会有大批功德降下。
剑主皱皱眉,“好端端的,你应他们的约做甚,明知那群人最喜拿你当出头鸟。”
宗主强行挽尊,“主要是好久没去过魔域了,就想过去看看。”
剑主不信这个邪,“说吧,他们给了多少灵石。”
“这个数。”
宗主神神秘秘的伸出五根手指头。
他只是挨了一顿打。
那群人不但挨了顿打,还舍出了大笔灵石,最关键目的还未能达成,绝对比他还要肉疼的厉害。
看着这五根手指头,剑主目光微微变了。
“上品灵石?”
“自然是上品灵石。”
“……您是怎么张开这个嘴的?”
“只要吾想要,没有什么是张不开嘴的。”
“咳咳,下次有这活带我一个。”
“好说好说。”
师徒俩交头接耳,飞身落在内门弟子练剑用的玉白广场上。
这个时间,原本应在场内练剑的弟子不翼而飞,多了许多直挺挺竖着的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挂着位白白净净,浑身弥漫着皂角气息的大和尚。
他们一个个的都蔫头巴脑,还有些在啜泣垂泪。
好似遭受到了什么非人般的待遇。
环视一圈开阔平坦的练剑场,宗主大惑不解,“此地怎会有如此多的和尚?大慈恩寺的?”
“极乐禅院的魔修。”
“你弄来得?”
“是。”
“你去魔域了?从哪绑来的这么些大和尚?”
“不是我绑的。”
“那这些人是哪来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刚好落进了洗剑池内。”
宗主快步穿梭在“和尚林”的脚,停顿住。
他有些头疼,“徒儿啊,你要懂得有些人不能随便乱捡,就算捡了,也不能贸然留下。”
剑主直接道:“赎金吾八,宗门二。”
大致清点了遍在场秃头魔修的数量,宗主果断闭上嘴巴,饶有兴味地转移起话题,“你可知?魔域那些搅屎棍怎地忽然内讧了。”
剑主摇头,“不知。”
宗主摸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听说是因为一个徒弟引发的血案,两大魔宗险些因这打了起来,着实可笑,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剑主稍稍来了些兴趣,“谁的徒弟?”
想到那人的身份,宗主偷偷看了眼身旁眉心一点灼目的红,模样清冷的小徒弟,他清清嗓子,“某某圣尊的宝贝徒弟,似乎是叫心怡、欣怡、信宜、馨怡?”
“也可能是新一!”
而此刻。
名侦探辛夷,正在张罗私奔事宜。
她要像崖边的风,花间的雀,海上的白花,飞奔到天涯海角,飞得越远越好。
在落日残阳的照映下。
一支浩浩荡荡的天玺皇室仪仗,急急忙忙离开了文始城内。
调皮风儿飞掠过大敞开的城门,掀起层层叠叠的轻薄垂帘,隐约可见唐哉皇哉的辇车之上,两位身份尊贵的帝子相对而坐。
侧对着他们的其中一道身影,城门守卫万分熟悉。
“是帝子羡殿下?!”
一声惊呼声蓦然响起。
察觉自己嗓门太大,发出惊呼的守卫慌忙捂起嘴,欣喜若狂地和其他守卫交头接耳起:
“殿下这是终于要离开了?!”
“辇车里的另一位是谁?”
“帝子琼殿下?”
“应该不是,他的身形远不如帝子琼殿下高大,应当是后来的那位殿下。”
“喜欢假扮别人的帝子殿下?”
“是他,听说这位帝子本是要前往归一剑阁,途径文始城时听说帝子琼殿下也在此处,这才停下仪仗进入城内。”
“帝子羡殿下是要同那位殿下一起远行,去归一剑阁?”
“应该是。”
“终于离开了!”
“帝子羡殿下走了!!”
“帝子羡殿下终于离开了——”
城门守卫喜溢眉梢,欣喜雀跃,他们发出的动静传进了城内。
很快那位浪荡帝子离开,去了归一剑阁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在文始城内蔓延开来。
在女子们疑惑的目光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房中憋闷许久的男子们放飞了自我,扯开衣襟露出大半胸膛,手舞足蹈地冲出院落,红光满面,载歌载舞。
有些人家甚至欢天喜地的,放起了烟花和鞭炮。
巡逻守卫警告他们注意仪容的喊叫,也让尽数淹没在嘈杂欢快的嬉闹声中。
在欢蹦乱跳的人群中。
两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一闪而过,步履匆匆离开了文始城。
城门之上,守卫头头狐疑的目光追寻着他们的身影,落在较矮的那人身上,发现这人的背影身形竟同帝子羡殿下有几分相似。
城内民众不知晓的是。
他们欢天喜地送走的文始城一害,真正的名侦探辛夷依旧在城内,正幽怨地注视着他们。
她和出城工具人帝子羡伪装成一对凡人夫妻,正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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