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劝解着,“老爷节哀,呜呜呜,老太太病了这么久,昨日竟是回光返照。呜呜呜,老爷别难过了,还是赶紧把老太太的后事办了的好,不然天气这么热,呜呜呜,不好停放,呜呜呜。”
上空一片哀戚,闻者无不落泪。
只一日的工夫,县城里的人都得知县令娘亲去世的消息,就连州府那边也要派人过来吊唁。
全部都被刘县令拒绝。
连年干旱,又加上去年大雪,好容易天气转暖,正是忙碌农事的时候,哪能因为自家的私事影响到大家生产。
老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容许他的。
更何况这里与北狄接壤,要小心北狄人趁机混进来作乱。
心意领了,都回家去吧。
老太太的丧事办得相当低调,本身当初母子艰难,两边的亲人早就不大往来,也就没了那些过来哭灵的亲戚。
只有个小娃娃嘉宝儿是故旧家的娃娃,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哭,县令便派人送了回去。
天气越来越热,不能停放日子太久,刘县令命人抬着老太太的棺椁上山,急急忙忙葬入了父亲的墓穴里。
想起母亲守寡多年将自己拉扯大,没能享福便病故。
如今终于和父亲合葬在一起,刘县令眼里的泪就没有停止过。
回到县衙以后,一个人关在娘亲的屋子里,连续多少天都难过得吃不下饭。
不管夫人什么时候过去看望,县令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凭泪水顺着脸颊落到枕头上。
怎么看都是说不出的哀痛,好可怜。
至此,夫人终于悄悄放下了心。
老东西死了,法师那边也快痊愈了。
听说上面这次将有大的行动,为了保密就连他们这些人都是瞒着的。
只说让他们监视好县衙和州府之间的往来,及时汇报就行。
殊不知,每天“躺”在屋子里不想见人的县令,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他们,信鸽送来的信被他截获,夫人送出去的信也先到他这里看一眼,该改动的改动,然后再放信鸽走。
卢嬷嬷依旧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守着,每日晨昏,都不忘了给老太太供奉的神像上香。
与此同时。
康河村。
嘉宝儿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说是亲戚家的老人,舍不得她便跟来住几天。
此人正是县令的老母亲。
而那个在县城里被县令和夫人哭了好几天的人,是县令从死囚大牢里带出来,承诺照顾好她的家人,稍微易了容然后吞药自尽的。
早晚也是死,能在死之前为家人要一个承诺,早死也值了。
县令和嘉宝儿商量了半天,都觉得此时不能惊动夫人和法师,不如将计就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让老太太假死这事,似乎有些不太吉利……
不等县令将顾虑说完,就被老太太当头劈了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虑些没用的,莫说是让你娘假死,就是真死我都豁得上。赶紧安排,再耽误下去惊动了他们,重新换人进来你更摸不透对方底细,到时候延误战机,娘亲也饶不了你。”
一顿巴掌劈得县令连夜将事情安排妥当,这才连夜将娘亲送到城外等候,嘉宝儿还特意命鹩哥在上空警戒。
第二天县令再装作命人派嘉宝儿离开,与老太太会合,两人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村口。
侍卫是县令的亲信,想留下来保护老太太。
被深明大义的老太太全部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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