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傅太太产检情况不佳,傅先生将手中的工作放下过半。
将大部分时间用于家庭上,致力于陪伴妻儿。
而江意,在傅先生的以身作则之下,被迫将手中的工作停了下来。
纵使诸多不满,她也无处诉说。
行至八月,盛夏。
夜晚的蝉鸣鸟叫声成了江意念叨的对象。
在这吵闹、聒噪的环境中,江意迎来了梦瑶怀孕的消息。
傅先生得知时,啧了声,道了句是温子期的风格。
傅太太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者悠悠然告知:“温子期在这段感情中属于被动状态,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为自己找到皈依,而孩子,是定心丸。”
温家人得知这个消息时,慌乱了。
以温子期的性格来看,他不是一个做了事情不负责任的男人,相反的他的责任心极强。
自幼接受的教育和少年时成长的环境就注定了他会成为一个极有责任心的男人,温家人自然知道这一点。
于是,得知梦瑶怀孕,乱了。
乱了的不仅仅只有温家人,还有梦瑶。
她拿着验孕棒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温子期已经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了。
一人懵逼,一人快哉。
有人笑弯了腰,自然也有人忧愁。
江意与梦瑶在此后,联系更加频繁了些。
二人都像是被绑住了翅膀的老母鸡,飞不起来。
同病相怜时又能找到共同话题。
至于梦瑶,她未曾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人生中不能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
她心有愧疚,自然需要一个替代品来弥补。
再者,温子期不是司柏。
这个男人,如果她有不要的想法,他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索性、罢了。
做人要有感恩之心,她落魄潦倒时未曾嫌弃过自己的人,梦瑶如何都做不出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
八月中旬,江意偶尔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连续几日,隐隐约约觉得公司停车场似乎是有一只眼睛在盯着她。
同钱行之说起此事,后者并未含糊。
各种排查,监控、保安都一一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可疑人员。
直至九月初,临近预产期,江意最后一次去公司开会。
闻思蕊此时,已独当一面,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她都一清二楚。
江意此时走,不算为难她。
这场会,只针对高层。
四个小时的会议,江意或坐或站,孕晚期,坐久了或者是站久了都有点为难她。
直至会议结束,她的腿肿得有点不像样了。
会议室里的人前后离去,闻思蕊蹲在地上看着江意的脚腕。
抬头温软问道:“我给你揉揉?”
这种事情,江意即便是想,也不能答应。
拒绝了闻思蕊,她动了动脚。
坐在会议室里跟闻思蕊浅浅聊着。
直到傅奚亭来接她,二人交谈才结束。
车上,江意斜斜地靠在后座,傅奚亭修长的指尖落在江意的脚脖子上,轻缓地揉着。
孕晚期,行动不便。
每日状况不一,也多亏了傅先生耐心。
面对各种突发状况也从未有过任何抱怨。
夜间,江意难入眠,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离开了卧室。
在书房里轻缓踱步。
摸着紧绷的肚子。
手中拿着一本孕期生产的书随意地翻着。
夜半,傅先生睡梦中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
刹那间,男人浑身血液都往脑袋里冲。
他先是唤了句意意。
见卧室里无人应答,赤脚拉开房门在长廊里高呼出生,惊动了楼下佣人的同时还让书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江意拉开书房门的同时,楼下的守夜佣人也上来了。
佣人的一句怎么了还没出来,就见赤脚站在书房门口的先生一把抱住了太太。
哽咽声在夜深人静的长廊里显得惊恐而又庆幸。
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失而复得的梦。
江意一手拿着书,一手轻轻地落在他的后背,轻声温软询问:“怎么了?”
傅奚亭不敢说,他做了一场梦,梦见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像是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幻想出了一个完美世界。
江意是这场梦境中的女主角。
孩子也是假象。
但这些,不能说。
让一个孕晚期难受得睡不着的人来安抚自己,太残忍。
男人低睨着她,捧着她的面颊如同稀世珍宝似的亲了亲:“睡不着。”
“恩,希望他快点出来。”
这种迫切的心理只在孕吐时想过。
男人轻吻着她的额头:“到时间了就出来了。”
书房里,傅先生抱着爱人坐在膝盖上,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落在她的肚子上缓缓地抚摸着。
接走她手中的书:“不看孕期知识了。”
“你买的,”傅太太提醒。
男人随手从一旁抽了本杂志出来递给她,淡淡道:“注意事项我来看就好,怀孕已经很辛苦了,操心的事情我来。”
淡笑声在深夜的书房里响起。
傅太太问他,名字取好了吗?
傅先生抱着爱人去了书房,将她放在椅子上,从柜子里抽了张宣纸出来。
傅太太见此,颇为有眼见力地打开砚盒替其磨墨。
男人浅笑嫣然,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随即提笔,用一手正楷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话:鹤笼开处见君子,书卷展时逢古人。
傅太太抬眸望向傅奚亭:“展书?”
后者微微点头。
“自静其心延寿命,无求于物长精神。”傅太太喃喃开口,道出了后半句。
傅先生放下手中的毛笔,握住江意的手:“不求他有过人之处,只愿他能自洽,遇事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临近预产期的一周。
江意接到闻思蕊电话,公司大楼灭火警报系统出了问题。
夜半突然洒水,公司淹了。
又恰好昨日关青出车祸,这日傅奚亭去了趟医院。
因着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便未曾带着江意。
江意喊上钱行之,且带了几个佣人前去公司。
刚挺着大肚子跨步进去,就见半个公司泡在了水里,物业的人连带着公司员工都在收拾。
乍见这场景,她脑子嗡了一下,浑身紧绷。
公司里的档案室存放着不少资料,这若是出事儿了———
江意想也不想,踩着平底鞋淌了进去,钱行之站在身后看着她这豪放的举动,吓得心头一惊,立马跟了上去。
这场闹剧结束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公司监控显示并无异常,物业的报警系统出了故障,导致他们损失惨重。
对方一个劲儿地道着歉,企图这位富太太能大发善心地放过自己一马。
而显然,江意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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