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纠结的。
傅奚亭也好,江意也罢。
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都在纠结中选择中度过这静默的时刻。
茶室的空气逐渐逼仄
江意说的这个缓一缓不过是缓兵之策而已。
如果真的怀孕了会怎么样?
她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一天,于傅奚亭的期待有所不同,她是恐惧的,大抵是因为自己年少时没有得到父爱跟母爱,也没有见到过别人是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父母的,所以她对于成为父母这件事情是恐惧的是排斥的。
怀孕?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会牵引出很多东西。
再者,现在不是好时机。
傅奚亭越是期待,她越是恐慌。
已经不简单的是大仇未报的恐慌了。
这种恐慌来源于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从就不相信自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
当然,傅奚亭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父亲。
如果她因为自己的恐慌而剥夺一个男人成为父亲的权利,实在是令人不齿。
江意坐在沙发上,肚子上的紧绷已经不算什么了。
现在后背密密麻麻的冷汗让她无法淡定地跟傅奚亭相处。
这个男人的目光,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佛,审视她、窥探她、将她带进深渊。
那种期待又希冀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在寸寸地凌迟着她。
江意想缓缓,傅奚亭等不及了。
回眸望向素馨:“让医生上来。”
江意趁着人转头的间隙松了松背脊。
傅奚亭吩咐完回过头,江意脸上刚刚松了口气的神色陡然消失,变成了淡淡浅笑。
虚假又惊心。
“躺会儿?”
江意摇了摇头:“不用。”
“哪儿不舒服?”男人追问。
江意扯了扯唇瓣,凝着傅奚亭的目光在经过许久的挣扎之后,才下定决心望着傅奚亭开口:“我有话想说。”
傅奚亭见江意神色正经,面色也正了几分:“好。”
“你先坐,”他离自己越近,自己的心跳就越控不住。
“你知道的,我从小的生活环境,自从我懂事开始,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父母给我的爱,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当一个合格的母亲,怀孕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傅奚亭握住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缓缓的磋磨着,一汪深眸,险些要将她溺亡:“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人,不过都是在日常生活摸索中进行的,我们现在不是很好的父母,但以后会。”
“意意,我们可以取长补短,引以为戒。”
“还有我,”傅奚亭的每一个字就好似一颗定心丸,看似温柔,实则强势霸道,不给她丝毫抗拒、反驳的机会。
“我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好父亲的,你要是不喜欢宝宝,觉得自己做不好一些细碎之事,我去学习,”傅奚亭轻轻哄着她,握着她双手的掌心腾出一只摁住她的后脑勺,半蹲在跟前的人缓缓站起来,吻着她的鼻尖,唇瓣。
安抚尽显。
男人喃喃开腔,语调如同坚定中透着讨好:“信我,宝宝。”
江意紧绷的背脊在男人的安抚下寸寸放松。
她抬起手落在男人健硕的臂弯上,缓缓地捏了捏:“想喝水。”
喝水是假的,想打破这逼仄的空气是真的。
傅奚亭道了声好,起身给江意倒了杯水。
反复调试温度才放心。
这日下午,徐启来时,听闻了傅奚亭的描述,内心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首富夫妻前段时间的离婚案件,响彻整个首都,至今还有人在津津乐道谈论江意离婚拿到了多少补偿。
悠闲人士,拿出算盘敲的啪啪响都没有算出个精准数字来。
没想到,一晃两个月过去了,2011年的重磅炸弹竟然是这个。
怀孕?
离婚后怀孕?
这狗血的豪门言情小说戏码竟然真的有。
大抵是傅奚亭的要求太简单了,徐启使出了中医的本事给江意把脉。
徐启的手搭上来的那一刻,江意心跳加速。
望着徐启的目光带着询问。
“如何?”傅奚亭抢先一步。
“从中医理论上来讲,确实是喜脉,”他的第一反应本该是说一声恭喜,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不知道以二人现在的关系该不该恭喜。
傅奚亭面上喜悦尽展:“当真?”
徐启点头:“当真,不过傅太太身体底子太差,具体还是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为好。”
“去去去,马上就去,”傅奚亭喜出望外,蹲下身子捧着江意的面庞,吧唧就是一口。
而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半哭半笑声在江意耳边如同烟花似的炸开。
男人喜极而泣,那一声声的意意喊进了江意的灵魂深处。
何德何能啊!
他傅奚亭何德何能,能受上天如此眷顾?
他原以为这辈子自己就该如此了,可江意给他的喜悦实在是让他久久无法自控。
他搂着江意,又哭又笑:“我何德何能啊!意意。”
“我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傅家再也不是我一个人了。”
“意意,我何德何能啊!”
傅家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江意听到这句话时,心脏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与傅奚亭,都是孤魂野鬼。
都是孤身一人游荡在这世间的残缺。
而今、有一个小生命在填补这个残缺,是该高兴的。
是该高兴的。
傅奚亭的哭笑声在屋子里流淌。
客厅里,徐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幸会见到这一面。
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而今却因为妻子怀孕抱着她又哭又笑。
如同行至茶蘼之后开出来的花儿。
让人同喜的同时,又有些同悲。
徐启的心情好似被什么情绪勾住了似的。
随着傅奚亭一起沉浮。
妇产科每日有多少孕妇来来往往?
又有多少人如傅董这般喜极而泣的?
“徐医生,”素馨开口轻唤,打散了徐启的深思。
“今日之事————,”素馨提点他,傅董跟傅太太现在情况特殊,有些事情不能说。
徐启身为傅奚亭的私人医生,跟着他很多年了,这点事情还是知晓的。
多少人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傅董的事情,他均是闭口不言。
若非嘴巴紧,作风端,豫园的私人医生只怕是早就换人了。
徐启点头回应:“管家放心。”
素馨自然是知晓徐启是个懂事的。
“劳烦徐副院长安排,傅董一会儿带太太去产检。”
“我会安排妥当,傅太太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在吃保健品,麻烦您收起来交给我带回去化验一下,查查成份,”徐启知晓,假以时日,傅奚亭的孩子出生,他这个副院长的位置也要让给别人了。
不得不说,傅奚亭是一个出手极其阔绰的商人。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事情办好了,钱这些东西一切都好说。
徐启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的升职加薪都离不开傅奚亭的大手笔。
尽其所能的将一切都排除在外才是他该做的。
素馨跟傅奚亭招呼了声,转身上楼去到二人的卧室收了些许保健品和中药方子出来,密密麻麻一整袋子。
而此时,江意尚且沉浸在傅奚亭带给她的情绪中。
未曾想到任何不妥当。
休整了一番傅奚亭带着江意去了医院。
因着事先安排,他们前行的过程中除了徐启并未见到任何人。
医院顶层给傅奚亭留了一层vip套间。
原本,一旁的别墅本该在此时派上用场,但奈何,那处已经是孟淑的根据地了。
产科医生给江意做检查,傅奚亭在vip室里候着。
“傅董,”徐启穿着白大褂推门进来,望着傅奚亭的面色稍有些谨慎。
“有件事情我不知当不当说,”徐启犹犹豫豫。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馨给他的那一袋药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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