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那么大年纪的人坐镇公司,本来就已经身心俱疲了,而你现在不务正业就算了,还盯着过往的一些恩怨情仇不放,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夜不能眠就算了,还要腆着一张老脸四处求人,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看赵老先生太可怜了,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赵影,你一直觉得你们家的没落跟江意有关,但你别忘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完美的答卷而已。”
赵影凝着林景舟:“她想为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完美的答卷,难道我就不想吗?”
“你凭什么劝我?为什么当初三个人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人付出了代价?林景舟,你不会以为你们家会逃得掉吧?如果江意真的是江芙,你们家也是迟早的事儿。”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想证明什么?你想正道?”
“我不能吗?”赵影急眼怒色反问。
“正道捐弃,邪事日长,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个什么吗?你满脑子都只有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做家里人会承担怎样的后果,为了一己私欲,将所有人都推上轮回,你不如直接带着他们去死好了。”
啪——赵影怒火攻心,一巴掌甩在了林景舟的下巴上。
林景舟望着赵影。
他根本就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来,如果不是看赵老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赵影这种冥顽不顾的人他根本就不想接触。
“我就不信,这件事情一点破绽都没有。”
赵影说完,开车离开。
林景舟只能在原地,似是为了抚平操蛋的情绪,狠狠地叹了口气。
“你说,时月会不会跟赵影合作?”不远处的车里,副驾驶上,女人淡然地声响响起。
驾驶座上,男人语调轻飘飘的:“不会。”
“时月跟赵影不是同一种人,说明白点,赵影对于现在的时月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郭思清叹了口气:“你说如果全世界的小三儿都跟时月这样的段位,那正牌太太这个角色是不是要退出江湖了?”
“确实。”
关青抽着烟开口。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吴江白会被傅董调去国外了。”
关青侧眸看了眼郭思清,前段时间因为离婚官司而身心憔悴的人,这段时间竟然容光焕发了,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郭思清前段时间因为自己的离婚官司休假了一个月,没想到这一个月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等她回来的时候,傅奚亭跟江意离婚了,吴江白被调去了国外。
公司里坐镇的几个大佬都开始人心惶惶的,生怕走上吴江白的老路。
“时月跟老吴的爱人走得很近,而且,套出过傅董的行程。”
郭思清:………..
这件事情还得从半个月之前的一次访谈说起。
那日,傅董接受了当红主持人的经济访谈,本是个隐秘的行程,为了迎合傅董的工作时间,访谈的地点定在了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那家咖啡馆在访谈那日禁止营业。
本来是一件极小的事情,没想到傅董到地方时,咖啡馆前围满了记者。
而这个访谈,只有主持人,没有摄影摄像,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超过四个人。
傅董,关青,主持人,还有吴江白。
傅董追究起此事,首先将主持人排除了。
再者是他和吴江白。
询问此事时,吴江白主动告知晨间出门时,跟爱人说了去向。
结果,顺藤摸瓜,摸出了吴江白的爱人这段时间一直跟时月往来密切,下午茶,spa各种活动接连不断。
这才有了吴江白被发配到国外的事情。
公司二把手被遣出国,弄得东庭集团人心惶惶。
再加上那段时间,傅董刚离婚,情绪阴晴不定,每日被小太太磋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更是让人不敢议论半句。
连媒体都报道,那段时间的东庭集团,近乎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
大老板心情不佳,底下的副总们小心翼翼。
连带着员工都不敢大声喘息。
“那时月,还真是有点本事。”
“能把成文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自然不会太差。”
郭思清仍旧是觉得疑惑:“那你说,傅董怎么能做到一开始就排雷的?”
关青:……..虽然我知道,但是我不敢说。
关青按下车窗,将手中的烟头丢出去:“那你要问傅董了,老板的心思哪儿是我能猜的?”
车子启动,只剩下汽车尾气在这冬日的街道里消失。
夜晚的别墅里,江意趴在碎花被子上,手中盘着猫尾巴。
身后的浴室里的流水声逐渐停歇。
傅奚亭穿着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站在床边拿着毛巾将猫赶下床。
大掌落在江意的腰上:“还酸吗?”
“酸,”沙发不是个办事儿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就嚷嚷着腰痛了。
这会儿也没见好。
男人的掌心在她腰上缓缓按揉着,江意舒服的就差打呼噜了。
脸埋在被子里,乖巧的让人想摧残。
“你说,时月会答应赵影的要求吗?”
“不会,”傅奚亭手中动作未停。
“为什么?”
“时月那种人,最会见风使舵,她手中若是没有筹码,跟赵影的合作尚且还能想一想,可她现在在下一盘稳赢的棋,拉太多人进来反而对她不利。”
跟成文的这场官司,她稳赢,这种时候拉别人进来分羹,不是傻就是缺。
时月还没到这个地步。
从她年幼时分为了能跟着父亲待在傅家讨好孟淑开始,就注定了她不是平凡的女人。
江意觉得有道理,嗯了声,然后回眸望向身后的傅奚亭:“你似乎很了解她。”
男人摁着江意腰肢的手一顿。
而后者,敏感地抓到了这一点,目光凝着傅奚亭。
江意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时,后者心里有一阵惊慌,兴许是为了掩饰惊慌,他佯装镇定地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江意缓缓回眸,点了点头:“也是,我们现在输不起。”
她将傅奚亭的逃避尽收眼底,他不说,自己也不会追问。
成年人之间没几个是清白的,自上次逼迫傅奚亭一事过后,江意似乎会可以避开某一处。
不为别的,仅仅是不想让傅奚亭回忆起那段惨痛的光景。
深夜,司翰找到了司柏办公室,推门进去见人躺在沙发上。
颓废的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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