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9“无毁的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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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出的弹壳在空中飞舞,黄铜的光芒熠熠生辉。
绮礼用左手拔出黑键,一共四支,是他单手所能使用的极限。
将新弹送进弹药仓。子弹利落地滑了进去,但这一瞬间在四倍加速的时间中却显得如此漫长。
绮礼投出黑键,并非向正面而是上方。在大道具仓库高高的天花板下,四枚利刃如同回旋镖一般飞舞在空中。他不打算用黑键进行普通攻击,其意图不明。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揣摩他的意图。
往上一甩枪身关闭弹药舱,ntender再次化身为那个面目狰狞的凶器。
绮礼迫近,他再次使用秘门步伐缩短着与切嗣之间的距离。但到此为止了。现在的切嗣完全能够闪身避开,同时开枪射击。
黑键从头顶上方落下。在四枚利刃如同鸟笼一般围困住自己的前后左右时,切嗣终于察觉了绮礼的战术。
封锁行动——如果想要避开绮礼的突进,那么无论向哪个方向移动都有黑键的利刃等着自己。绮礼一开始就是以封锁切嗣的移动为目的投出了黑键。
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在受到攻击前开枪。
切嗣用ntender瞄准。不必焦躁,不必恐慌。只要专注于命中眼前的敌人就行了。
绮礼用右脚猛踏地面向前跳去。这一箭步相当于五步距离。着地同时左脚很可能会骨折,但这没关系,接下来的一击就能分出胜负。不用迷惘,全身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的目的是使出八大招·立地通天炮。一记惊天动地的上钩拳,一定能将对手的头盖骨打个粉碎。
会赢——双方都确信。
会死——双方同时明白。
带着必杀信念的拳与枪,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交错。
激斗正酣的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没能察觉到头顶上的异样。
就在他们所在的大道具仓库正上方,音乐礼堂的摆台上,摆放着爱丽丝菲尔已经冰冷的遗体。
身为“守护者”的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体内的脏器早就恢复为圣杯容器的形态,等待回收剩余servant的魂魄。
这一容器在archer的胜利之后,终于汲取了第四个ser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物体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不一会儿黑色的波涛便溢出了容器、流到舞台的地面。
舞台地板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那个漆黑的东西。污泥渗入崭新的建筑材料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在魔枪的扳机被扣下的瞬间——
在地面因重重一踏发出呻吟的瞬间——
切嗣眼里只有绮礼。绮礼眼中只有切嗣。
二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穿透天花板滴落下来的那东西。
在生死交线的瞬间,两个男人全身,都被洒满了从头顶降下的黑色污泥。
············
现在,疼痛成了感觉的全部。
究竟是间桐雁夜这个人类能感觉到疼痛,还是疼痛这个概念粘着于雁夜这个垃圾身上,二者都已经无从分辨。他觉得,这都无所谓了。
哪个部位因何而疼,为什么必须体会这样的痛苦,这些前因后果都无从得知。
呼吸很疼。心跳很疼。思考很疼。回忆很疼。
无处可逃,无计可施。以前似乎也曾有过类似的心情,但想不起来了。或许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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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虫子在身体里哭泣。虫子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令他痛苦的元凶此刻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berserker。一定是因为那个黑色怨灵。此时berserker正在战斗,由于他需求的魔力量远远超过了aster能够提供的量,他暴走了。虫子们因为被吸走了过多的魔力而痛苦,所以它们撕咬着雁夜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挣扎。
但那也没办法,没有别的办法。
berserker必须战斗,那个神父是这样说的。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彼此已经作了约定,他答应会将圣杯让给雁夜,所以berserker必须战斗。
圣杯——此刻只有它,意味着雁夜的全部。
只要获得圣杯战斗就能结束。只要有了圣杯樱就能得救。
其他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但回忆起来实在太痛苦。那些一定是思考范围以外的事情吧。
雁夜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原本身在冰冷的黑暗中,但现在他却感觉异样的热,连呼吸都很艰难。好像还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说不定是自己的身体被烧焦了,但无所谓。反正身体也动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berserker的战斗,还有,救出樱。
樱——啊啊,真想再见她一次。好想看到那孩子。
但凛就不行了,不能再见她。不可以再看到她——不对,这又是为什么呢?
光是思考就会觉得疼痛。大脑,意识和灵魂都在被挤压。
有点不对劲。好像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有问题。
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雁夜的思考很快便再次被卷入了无尽的的痛苦中。
好痛——
只有疼痛。难受——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击飞到了半空中。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毫不费力的打倒在地。
saber已经放弃计数,因为她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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