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
她被一些动静给惊扰着, 重新回到了当下的状况之中。
或许更确切的说法是——
她被迫回到了这个“梦境”之中的“现下”。
有脚步声正在靠近她所在的地方。
来人并没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
朱夏几乎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然后辨认出了……
来者不只一个人。
尽管其中一人的脚步声非常轻,但可能是他的鞋底在和地面接触时, 会发出微小的摩擦声。
要不然就是他佩戴了什么会和衣物摩擦, 发出那种细微的沙沙声。
朱夏以此判断,应当有三个人正在往她这边靠近。
他们边走边说,正在讨论什么。
大部分话出自一名女性之口,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
就仿佛是晶石碰撞,轻灵婉转。
但朱夏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听不懂她正在说的语言。
除了这个女性,另外还有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
那个男性在说话的时候, 音量压得比较低,朱夏几乎完全没法听清楚,他都在说些什么。
虽然她很怀疑,就算自己听清楚了这个人在说什么,也没办法听懂他正在说的话的内容。
而另一把女声, 朱夏从对话的节奏中进行判断, 她更多时候或许是在进行一个补充说明。
因为听不懂他们所使用的语言,朱夏唯一较为确信的就是——
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一点分歧。
声音更轻灵的那位女性,她一开始是以叙述的口吻说着话。
但那个男的仿佛是提出了质疑,他的声音比之前要加大了一点。
三人就在这么一种……讨论得不是很愉快的气氛中,朝着朱夏逐渐靠近。
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在缩短,朱夏能够听到更多关于三人声音的细节。
那个男性,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一些严苛。
不……不能这么说!
他的声音在同龄人当中, 应当是更严肃一点的、带着一种学究的气质。
同时他的音调的起伏,明明并不算强烈,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更富有韵律感。
朱夏的眼前,浮现出了那种……“蓝血贵族”的形象。
是的, 朱夏认为——
这个男性,可能是一个有些讲究的、有一些阶级地位的人。
尽管他的声音并不是三人里最年长的,但他是三人里最……刻板的那个。
而第三个声音,另外的那个女性,她整体并不怎么发言,多数情况下都是在进行补充说明,偶尔也会附和一下。
但她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阿谀奉承或是应声虫的感觉。
听起来,她并不像是前两个人中谁的随员,而是与他们身份地位相当。
随着三人逐渐靠近朱夏所在的位置,他们的讨论好像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分歧。
那个声音动听的女性和男的发生了争执,两个人在说话时都带上了一丝火气,谁都无法认同对方。
还是第三个人站出来打断了他们。
这一位的声音听起来最为年长,但她说话的语速和语调,是三人里听起来最轻快的。
朱夏压根听不懂这种语言。
而且她注意到了一点——
他们说的单词中,长单词的比例有点高。
四五个音节的单词比比皆是。
有的单词甚至长达七八个音节。
朱夏很难想象这是什么语言。
从语言的发展规律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语言在早期到中期的阶段。[1]
因为元音比较少,所以一个词需要用更多的音节才能准确地表达出意思。
朱夏思考了一下,以她自己浅薄的认知,觉得这种语言的发音有点接近于尼德兰、邦克尔斯或蒙古利亚的语言。[2]
然后……朱夏再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的听力,好像没有受损?
所以,她当时感受到的被火焰焚烧,是真的烧伤了她吗?
还是说……那种只有温热而没有疼痛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她的幻觉?
难道那是真实地发生过的事情吗?
有没有可能是在车祸中,在碎玻璃片划伤眼睛后,在那一刻她被激发出来的“特殊能力”……保护了她不受火焰的伤害?
也就是在庄园的树林中,在龙卷风的中心她所产生的那种疑问——
有没有可能,我自以为是个灵媒,但其实我是个女巫?
所以我不仅仅具有通灵的能力,我还具有其他的能力?
——例如从火焰中保护自己。
来人打开了房门。
朱夏根据房门被推开时的声音,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里的家具质量应该还不错,门被开启的时候声音很小,没有形变、没有摩擦。
这至少说明,这一处的手工业还行?
反正不会像她被抓住前推开的那个屋子般破旧。
朱夏听着脚步声的动静。
只有两个人走到了她的身旁,然后停了下来。
她有些紧张,但控制着自己保持正常的呼吸节奏。
因为眼睛上面覆盖着东西,所以她不用太担心自己睫毛或眼皮的颤动立刻就会被来人发现。
那个较为年轻的女性,开口说了句什么。
是个长句。
但是朱夏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
她没有办法判断,这个人是正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对旁边的同伴说话。
然后朱夏感觉……那个人好像是伸出了手,在她的身周做了点什么,但更具体的动作,她就没法想象了。
这个时候,朱夏再度开始思考,包围着自己的那种物质是什么?
她原本认为这种物质很像是水。
但它并不会流动,而且也不像水那样轻柔。
它仿佛比水要粘稠一些……
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朱夏无法根据自身现有的知识无法作出判断。
也就是在朱夏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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