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星泽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之后, 朱夏请翟星漫帮自己吹干了头发。
因为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临时身份证而亢奋的精神平复下来后,浓浓的困意袭向了朱夏。
与此同时,她的头痛得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仿佛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都在鼓噪着、奔腾着。
朱夏放弃了与生理上的强烈不适感进行对抗。
她让翟星漫将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翟星漫有些放不下心。
但是朱夏拒绝让她拿走自己房间的房卡。
朱夏的心中有一丝忧虑。
她非常担心,在经历了今天这种高强度且长时间的《通灵》挑战拍摄……
而且拍摄的场所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区域……
同时自己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踏入了那一片或许是“过去”, 又或许是“未知”的领域……
在体力、精力、脑力、情绪, 以及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灵力”的她的这种能力……都见了底的情况下……
她并不敢肯定……
自己会不会在睡眠中……
再一次进入到与自身过去的经历相关联的梦中呢?
此时, 距离朱夏上一次清晰可知的, 不属于现在的“她”——只有今年三月份以后的记忆——所拥有的经历和记忆,以及以这些经历和记忆为基础, 衍生出来的“梦”……
已经过去了41天。[1]
在这41天里, 朱夏一次也没有做过任何能够在她醒后,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梦。
无论是在完成废弃医院的拍摄后,还是在R-22公路所在的坦波夫州, 与翟星漫夜谈后独自补眠的那一天……
这两次拍摄, 其实朱夏都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被消耗一空, 然而即便如此, 她也不曾再深入梦中, 得到什么启发。
并且, 距离她上一次听到那个, 与她订立了“契约”的“声音”……
也已经过去了足足40天。
朱夏最后一次“听”到那个“声音”, 还是在废弃医院的地下二楼。
当时, 朱夏对那边配合节目组行动的迷彩服的负责人所提出的问题, 毫无头绪,而那个“声音”,给出了“有人, 两个半”的回答。[2]
一开始,朱夏并不确定自己不再做梦的原因。
毕竟,因为以物寻女挑战拍摄中所发生的特殊情况,节目组不得不临时更改了后面的拍摄安排——
9月19日,原本应该各自返程的灵媒们,留在了莫斯科,进入了节目组还没完成踩点、清场和布置的霍夫里斯卡亚医院的废弃主楼,进行新一轮挑战拍摄。
9月20日,周一,一个工作日,在当天晚上,灵媒们再次集中到了《通灵》的宣告大厅,在结尾片段,也就是白信封环节的拍摄之前,完成了另一个挑战——照片感知。
在这两场拍摄之后,留下来的通灵者们,得到了新通知。
关于下一场挑战拍摄,节目组要求他们10月15日下午在莫斯科巴维列茨火车站集合,一同出发前往下一个拍摄地点。[3]
——也就是坦波夫州。
所以,朱夏一开始的想法,是——
没有《通灵》的挑战,没有新的足以刺激到我过去记忆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就没有继续做梦。
然而,在R-22公路发生的那一切事情……
无论是悲剧还是人心,也包括古怪的“雾气”与“月光”……
甚至还有朱夏新换的翻译,来自华国的年轻女学生翟星漫,她为自己所营造出来的“母语环境”……
这一切的一切!
都没能成功刺激到朱夏的大脑,让她再一次做梦!
包括在这两次拍摄中,间隔的大半个月时间内,朱夏尽量与不同的参赛者争取更多的信息交流。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
直到今天——好吧,是昨天!
直到10月29日为止……
朱夏既没有再做“或许和自己的过去有关”的梦,也不曾再次“听”到那个“声音”给她的谕示。
今晚,当她遇到了那个木制人偶,获得大量属于庄园内发生的“过去”的记忆时……
朱夏她陡然间醒悟,意识到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
以物寻人那个挑战,和废弃医院还有公路挑战存在的最大的不同之处!
——是和她自身的关联性。
以物寻人挑战中,通灵者们要找的失踪者,安东尼娜……
——她失忆了!
而她在失忆前,曾经被犯罪者中的从犯,击中过头部晕厥,并持续失血![4]
尽管朱夏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又是怎么会躺在山姆国旧金山一号公路附近的树林里。
但是……她目前的记忆的起点,是在旧金山的医院。
那里的医生拿给她看的入院检查报告单的结论之一,就是她的头顶和后脑都遭受过重击。[5]
同时,那时的她和安东尼娜一样,颅内都有血块。
而在废弃医院和公路挑战的拍摄过程中……
朱夏虽然也“感受”到了很多,但是……那只是她“感知”到的、“看”到的!
那些被她捕捉到的“信息”,是属于其他人的。
但那些“其他人”,她们和朱夏之间——没有共通点!
那么今晚呢?
今晚,在封闭庄园的拍摄中,有什么触动到朱夏了吗?
朱夏其实并不确定。
木偶……能算是“人”吗?
朱夏当时在卡秋什卡的病房里,感受到的“被束缚”的状态……
那到底是预兆着今晚的遭遇呢?
还是说……
那并不是“预见”……而是“回忆”?!
如果那是“回忆”的话……
那这“回忆”,会是在这个世界,在一两百年前,她以“树木”、“珠子”、“木偶”的身份……所经历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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