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思及此,白景轩更气了!他一掌拍向案桌,拍掉了他那方最贵的砚台!
白颜卿哪里知道她的父亲为何而怒,她只以为,是她父亲恼她先前不肯吐露实情!当下心中还觉得有些惭愧!又见他砸坏了心爱的砚台,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哎,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就这样,父女二人各怀心思,一个站着生闷气,一个跪着心怀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白颜卿的双膝,已跪到麻木毫无知觉,加之天气炎热的缘故,白颜卿只隐约觉着眼前直冒金星。下一秒,白颜卿便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这一声倒地的动静,方才将深思中的白景轩惊醒!他赶忙命人去请大夫,又赶紧将门外守候多时的采星唤了进来!
采星望着昏倒在地的白颜卿,只觉得心中腾的一下,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不是没瞧见方才白颜卿跪下请罪,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家老爷,她家小姐的亲爹,竟舍得让这个向来体弱多病的小姐,跪了这么许久!
“老爷!小姐身子刚好利索些,您就这么罚她,跪了一个多时辰?!小姐即便再有错,却也错不至此啊!您知不知道,小姐这身子骨儿,经不起这般折腾?您是瞧不得我家小姐好儿,是不是?小姐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儿,早晚再被你们给祸祸没了!”
采星虽越说越生气,却也不忘跑上去,半跪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白颜卿托起,拥至怀中,而后熟练地,探着白颜卿的鼻息,最后抬手掐了掐白颜卿人中,不多时,白颜卿便清醒过来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
采星语气中,已然夹杂着几分哭腔,丝毫没了方才朝白景轩怒吼时的铿锵激昂之气势!
“我没事儿,不过是天气热,跪的久了,有些晕眩罢了!”
白颜卿扬起嘴角,轻笑着安慰采星道。
一旁的白景轩,望着睁开眼的白颜卿,心中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责怪采星的鲁莽和逾矩,相反的,他确是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竟让他的女儿跪了这么久而未及时发觉!
因着天气过于炎热,且白颜卿又刚刚晕过,白景轩担心白颜卿她们主仆二人,回去的路上,再热着了,便出声,让她们在自己院里先歇着,等大夫来瞧过,再回她们自己的住处!
白颜卿在白景轩处被罚跪,且跪到晕过去一事,很快便传遍了白府上下。一传十十传百的,什么样儿的话儿都被传出来了!
有说大小姐得罪了老爷,在日头下被罚,中暑昏过去。有说大小姐又失宠了,老爷对其不满,责罚她了!又有说,大小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老爷重罚,倒地不起……各式各样的谣传满天飞!
而听到这些谣传,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家老夫人任氏了!先前她还被赖飞燕气到卧榻不起,如今一听到白颜卿受了重罚,倒地不起,心中一时高兴,竟自己爬起来了!后来又听说,白景轩请了大夫入府,任氏思忖着,应当是白颜卿被罚的不轻,受了伤,任氏心中更是欢畅无比!
任外头谣言乱飞,念初小筑内的小女子,一点儿也未受到影响!
此刻的白颜卿,正抱着西瓜,喝着采星亲手熬的绿豆汤,吃的正欢呢!先前大夫来瞧过,说白颜卿不过是热晕了,喝点解暑的绿豆汤便好。至于白颜卿的膝盖,由于跪的久了,有些麻木也属正常,让采星帮其按摩按摩便无事了,只不过膝盖处跪了,有些淤青罢了!擦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没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颜卿,颜卿,颜卿!可还伤着哪里了?”
隔壁院儿的白芙蓉母女,也收到信儿,说是白颜卿被白景轩罚了,白芙蓉心下着急,拉着赖碧芝,便跑来了!
一进屋瞧见白颜卿好好儿地坐着喝绿豆汤,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下。
“姑母?表姐?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白芙蓉母女行色匆匆的模样,白颜卿心中困惑。
“还不是母亲!她听白府下人嚼舌,说你被舅舅罚了,倒地不起,病的很重,可把母亲吓坏了!”
赖碧芝笑着上前,执起白颜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她确实无事,这才安心了。
“只不过是……我不小心,碰坏了父亲心爱的砚台,被父亲罚着跪了一会子!原也是我自个儿身子不争气,暑气正盛,给热昏过去了,这才请了大夫过府!”
个中内情,自然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因而这番说词,是白颜卿同白景轩商量好的,也免得旁人恶意揣测。
“不过一方砚台,能比得上他亲闺女重要?哥哥也是糊涂!”
白芙蓉有些心疼地掏出帕子,替白颜卿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眼中满是温柔。
如今的白芙蓉,抛开过去,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她开始帮衬着赖碧芝,一同打理名下的铺子、庄子。得空之时,便会做些美味可口的小菜,带来与白颜卿同吃,真真儿是将白颜卿当作自个儿女儿一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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