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柔柔地喊了一句父亲。
白景轩一个健步上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愫,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儿,搂在怀里。只不过,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他怕他的举动,吓坏了他的女儿。
早在白景轩还未到之前,采星早就已经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白颜卿。当然也包括,白景轩一怒将任氏祖孙几人,关了禁闭一事。
白颜卿诧异之余,体内那颗冰封了许久的心,也渐渐暖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有父亲撑腰的感觉,真好!
白颜卿醒了,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纪府。
早在白颜卿受罚那日,纪家就已然知晓了。但碍于白颜卿如今在白府,他们确实也不大方便去瞧,只暗暗遣人打探过。
先前,得知白颜卿昏迷了两日都未醒,纪家上下急的恨不得冲去白府!只不过,到底碍于如今两家关系的生疏,纪瑾修他们,也不敢冒然前往!
现在,得知白颜卿醒了,他们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了。纪老将军,更是遣人准备了好些上等补品、珍贵药材等等,想让人暗中带去白府。
“父亲,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若被有心之人瞧见,只怕又……”
别看纪瑾修平日里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关键时刻,却也是个心思细腻,慎重谨慎之人。
“祖父,让孙儿去吧!”
得知白颜卿病重,几日未醒。纪南景比谁都着急,他自请去夜探白府,探望白颜卿。
纪南景比白颜卿年长几岁,也算是,看着白颜卿这个妹妹长大的。他很清楚,白颜卿自幼身子弱,一向是经不得这般折腾的。
从前,纪南景是一丁点儿都舍不得白颜卿吃亏的。白颜卿在庄子上这么些年,纪南景一向都是将最好的,都留给她的。
如今白颜卿刚回白府没多久,就被白家人这般折腾,甚至险些害她丢了性命,纪南景怎能不怨?他倒是想要瞧瞧,这白家,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将他的宝贝妹妹,伤至如此!
眼瞅着纪南景一副愤慨的模样,纪老将军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
“小兔崽子,那是白家!你若这般鲁莽,想去惹是生非,那你别去了!”
纪南景的愤懑全表现在脸上了,谁还瞧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纪家人是担心白颜卿,可不是想让纪南景去闹事的。
“孙儿知道了!”
纪南景捂着脑袋,满脸委屈。他如此这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白颜卿那个小没良心的!
自从白颜卿回了白府,纪家就极少能得知她的近况了。只不过,这也怨不得白颜卿,到底纪、白两家,如今不和,是人尽皆知的,白颜卿也不好过于明目张胆的联络纪家、联络纪南景。
……
白颜卿醒了,这对于任氏她们来说,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遗憾的。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白景轩说过,白颜卿醒了,她们才能解除禁闭。遗憾的是……为什么白颜卿,不干脆就死了呢?
说到底,任氏还是未将白颜卿这个亲孙女,放在心上。即使这回是因她的草率,才导致白颜卿如此病重,任氏都未有一丝的愧疚和弥补之意。仿佛白颜卿的死活,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任氏在意的,不过是,她自己在白家的地位,是否被撼动,不过是,她那个儿子的心,是否还向着她罢了!
可即便,任氏如此讨厌白颜卿,她还是不得不领着白芙蓉母女三人,前来念初小筑探望一二。
任氏携白芙蓉母女三人前来之时,刚好碰到白景轩临时有事外出离开,这下子,任氏她们连装都不用装了。
任氏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白颜卿院内的人,挑三拣四,多番嫌弃她们照顾自己不周。一会子说茶太凉了,一会子又言茶叶不够好。一会子嫌弃采星手脚不够勤快,一会子又鄙弃赵嬷嬷她们腿脚太慢,不够利索……
“祖母这是到颜卿院儿内,训人来了?要请家法吗?”
白颜卿也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开口讽刺道。
采星为何手脚不够勤快,那是因为她有伤在身,她为何有伤在身,还不是因为任的“家法”?
这事儿,是白府上下皆知的事儿,如今任氏偏要来挑采星的错儿,白颜卿还能忍得她?
一句话,堵的任氏瞬间闭了嘴。
“你怎么同外祖母说话的?”
赖飞燕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儿夜里,还疼的龇牙咧嘴地哭,今日倒是活蹦乱跳,又开始作起妖来。
“你是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来我院里撒泼?”
白颜卿眉眼未抬,伸手接过采星手里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径直将药碗砸至赖飞燕脚下。吓的赖飞燕一个跳脚,叫了起来。
赖飞燕大概没想到,病了一遭的白颜卿,连面儿上的客套,都不给她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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