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斗角,见惯了人和人之间的虚情假意,如今,见到这般忠心护主,真心待人的采星,赵太医也不由的心软了几分。还顺手也给采星也开了副药,以便她疗伤。
赵嬷嬷好说歹说,才劝的采星去换药。
采星后背的血迹,早已与衣裳粘在一起,赵嬷嬷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布料与其皮肉分开。
纵使是锥心之痛,采星也未曾哭过,叫过,只咬着牙,硬挺了过去。一换好药,她又匆匆忙忙地跑去了白颜卿屋里,守着她,半刻也不敢懈怠。
“采星,你去歇会,颜卿这里,我会守着的。”
白景轩见到这样倔强的采星,也忍不住开口劝道。
“不,采星不走,小姐醒了见不到采星,会难过的。小姐每回生病,都离不开采星的。”
“每回生病”几个字再次重重砸在白景轩心尖上。此时的他,已然无法用“悔恨”二字来形容了。
这些年,他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错过了他女儿人生每次的喜怒哀乐,甚至在她生病之时,他都未曾给予过关怀和帮助。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女儿每次生病,只能由采星这个小丫头护着吧!
白景轩也很庆幸,庆幸纪槿初当初替白颜卿挑的这个小丫头,竟是如此的忠心,如此的重情义。他,确实没有他的夫人会看人。
“老爷,老夫人那边……”
彼时,跟在白景轩身边的小厮,适时提醒道。
白景轩心中刚泛起父女之情的涟漪,就被小厮这句话,给打断了。
对了,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的侄女们,还在等他呢!
思及此,白景轩匆匆交代几句,便领着人,往任氏院子而去。
……
“哐当”一声,任氏院子的门,被人自外踹开。
因着一夜未曾好眠,此时的任氏及白芙蓉母女几人,在骤然听到这响声后,纷纷是心头一震,险些吓得手里的茶盏都掉了。
“母亲好雅兴。”
白景轩再见到任氏母女几人,竟还有心情在院内品茶,心中之气不打一处来。对任氏说话的语气,也越发的不客气了。
任氏虽自知有些理亏,但见她一向沉着冷静,孝顺有加,从未忤逆过她的儿子,如今竟为了那个不算亲厚的女儿,来指责她,她心中也是有气的!
“我儿现今是连‘孝道’二字都不知为何了吗?”
任氏的口气,一贯高高在上。
“古往今来,所谓母慈子孝,是因为母慈子才能孝,不是吗?”
白景轩反将一军,言语间竟是疏离。
“兄长……”
白芙蓉没见过白景轩如此模样,只觉得眼皮子不停的在跳。她小心谨慎地开口,似是在征询,又似是有些惧怕。
听到白芙蓉的声音,白景轩一个厉色扫过去,吓的白芙蓉赶紧闭了嘴。
到底还是有那些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见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竟不知死活的找死来了。
“舅舅,您怎么这么同外祖母讲话……您……”
赖飞燕又不知轻重、不合时宜的开口。
她总是那么的……蠢,总是能做在茅厕里找屎(死)这种事!
白景轩此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赖飞燕。经此一事,他自然明白的透彻。这些年的种种,与他这个“好”侄女,是脱不了干系的!
加之昨儿夜里,任氏院中发生的事儿,包括她们的对话,白景轩都是一清二楚的。
纵横官场多年的白景轩,彼时才反应过来,他的心思都扑在了朝廷,扑在了前程上,他忽略了他的家,好多年了!但凡,他多个心眼儿,留意白家内宅这些事儿,也不至于让他的女儿过成那般模样!
白景轩回眸,只微微朝身侧的小厮颔首,小厮便立即明白了主人是想法。
只见那小厮,二话不说,伸手便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老婆子,而后让那二人,径直将赖飞燕给架了出去!
碍于孝道,白景轩确实是拿他的好母亲没办法。但,对于赖飞燕这个始作俑者,他还是有资格,以长辈的身份,以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的身份,去教育、去责罚她的!
毕竟,早就有求生欲很强的白府家丁,将那前一日,赖飞燕是如何怂恿任氏动家法,教训白颜卿一事,仔仔细细地讲述与白景轩听了!
“景轩……你!”
任氏此时,也有些慌神了,赖飞燕即使作死作成那样儿,任氏都舍不得责备她,现下见白景轩这架势,她心中明白,她心尖尖儿上的外孙女,估计这次,要吃些苦头了!
一旁的白芙蓉,是大气也不敢出的。虽说她自己昨日情急之下打了赖飞燕,但到底是她自个儿的女儿,她下手也是分了轻重的!但见眼下这个情形,她此刻不止眼皮子跳,心尖儿都颤了!
白芙蓉,心疼她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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