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规矩、习礼仪。
皇子妃?
赖飞燕想的还真是美!她以为,她入宫,是去当皇子妃的吗?她凭什么能胜过那些大家闺秀,贵门嫡女?是她母族够强大?还是她自身貌美过人?还是说她才艺双绝?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她唯一有的,就是白家这座靠山,唯一有的,就是仰人鼻息,寄人篱下!当然,赖飞燕大概从来没有觉得,她们母女三人是寄人篱下的,毕竟,她早就已经自诩为白府的小姐了!
赖飞燕被掌箍这件事,不过是件小插曲。孙嬷嬷不会在意,白家其他人也不会在意,怕也就只有白芙蓉和任氏,是有些心疼的,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终归,赖飞燕也入不得旁人的眼!
这件事自始至终,白颜卿都未发一言。她只默默立至一旁,静静观着,将在场众人脸上所露情绪,尽收眼底。
白颜卿本就不喜赖飞燕,她也没那么大度,自然从头至尾,从未想过替赖飞燕出头。赖飞燕是什么样的货色,也就只配别人以什么样的面目去对待她!
孙嬷嬷今日虽言语甚少,只简短几句,却也让白颜卿心里有了个大概。瞧这情形,入宫之后的路,怕是要难走咯!
暮色渐浓,众人方才停下喘口气。
白府上下忙忙碌碌,累了一天的白颜卿和赖飞燕,彼时也得空歇了会。
白颜卿倒是没表露出什么,甚至其脸上连半分疲态都未露。但赖飞燕那张小脸上,却是挂满了不满和怨愤。
听那随性的宫女说允她们自行歇息,赖飞燕头也不回的地领着身边的丫鬟,回了她住的小院。
白颜卿倒是未急着离开,低语吩咐了采星几句。随后,采星便匆匆走了,而后没过多久,采星便又出现了,此时她手上,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子。
“白姑娘怎还未离去?”
孙嬷嬷随行的宫女,见白颜卿竟还在院子里立着,有些诧异,赶忙上前行礼问候。
“姑姑客气。”
白颜卿微微福身,以示还礼。
“小女瞧今儿孙嬷嬷精神不佳,方才见嬷嬷回屋时,脚步有些虚浮,想来是昨日小女任性,累着嬷嬷了。且今日嬷嬷又劳心一整日,小女命人取了些养身丸,还望嬷嬷不嫌弃。”
白颜卿略带歉意的出言道,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和担忧。
“白姑娘有心了,奴婢替嬷嬷谢过姑娘。”
那宫女脸上挂着几分暖意。
白颜卿也不多逗留,只将那养身丸交给孙嬷嬷的宫女后,便告辞离开了。
此番举动既真诚,又不谄媚,既关心了孙嬷嬷,又不过分热情惹人厌,进退有度,合情合理。
屋内的孙嬷嬷从宫女手中接过那养身丸,站在窗口望着远去的白颜卿,目光内尽是赞许。这丫头,昨日是同自己一起的,自己累,其实她又何尝不累呢?她虽没露一丝倦态,但看她离去之时的背影,便不难看出,已有些踉跄不稳。她能硬撑着,挺直了腰背习了一天的宫礼,已属实不易了。
回到念初小筑后,白颜卿并未急着歇息,而是脑海里将今日所学的宫礼,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方才安心躺下。
白颜卿是白家嫡女,背靠纪、白两大家族,按说无须如此努力,单单顶着这两大家族的名头,她就可以安心进宫待选,即使是宫礼方面不尽如人意,旁人也自是不敢为难于她的。可偏偏,她心中自有盘算,她深知,要想人前显贵,靠的,可不仅仅是背后的家族带来的风光。
一入宫门深似海,个中风雨,靠的只能是自己。
夜已深,有人酣然入睡,有人辗转难眠。
彼时的白府,某处院落,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怒吼声,至于是为何,虽暂时无人知晓,但这偌大的白府,向来不缺好事者。
次日一大早,白颜卿刚懵懵醒来,便被火急火燎闯进来的采星,撞了个正着。得亏她伸手敏捷,堪堪儿与采星侧身擦过。
“这又是谁踩着你尾巴了?”
白颜卿无奈伸手,将险些摔倒的采星扶住。
“小姐,小姐,小姐出事了!”
采星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端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口水,方才喘着大气急急开口道。
“昨日宫内姑姑教的礼仪,你全忘了?若再这样莽莽撞撞的,我可不带你入宫了。”
白颜卿显然对采星口中的“大事”没什么兴趣,她娥眉微蹙,对着采星训斥道。
此次选秀,还有一个额外的恩典:那就是,各大世家小姐,皆可带一至两名贴身婢女一同入宫。前提是,这次入宫的贴身婢女,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婢女们要学习宫廷内,宫人的各项礼仪规矩,且相比她们的主子,她们需要学和注意的宫规更多,更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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