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担心白颜卿一朝飞上枝头,将她连同整个白家踩在脚底下吗?还有……大概就是,任氏担心白颜卿抢了赖家姐妹的风头!
任氏当真是老糊涂了,她难道不清楚,他白家,他白景轩,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唯一一个,拥有纪、白两家血脉的人——白颜卿!
任氏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如今白颜卿,需要借白家的势,去攀附谁吧?呵呵,可笑!
而今,白颜卿若真想要让任氏得到应得的报应,她只需要动动小手指就行了!她需要借别人的势吗?任氏怕是不知道纪家有多厉害,不知道现在的白颜卿,有多出色!
因着任氏的这出儿小动作,白颜卿也无甚心情出门儿赏灯了。遂,领着采星便往念初小筑走去。
念初小筑,是白颜卿住的院子。
白颜卿是白家唯一嫡出,最初的时候,她是养在白景轩夫妻膝下,后来,纪槿初病逝,白景轩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照顾的了孩子?便分了院子,将白颜卿留给一帮丫鬟婆子照料着。
再后来,白颜卿慢慢长大些,也会跟着先生念书了,自己也有些学问了,在她五岁那年,伸手指着院门口说了句:“念初小筑”。自此,白颜卿住的小院儿,便也算有了名字。
念初小筑,念初,想念纪槿初。
一个小小的院落,承载了白颜卿对母亲长长久久的思念。
“小姐,小心脚下。”
采星一边搀扶着白颜卿,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脚探着路。
前些天,刚下了场雪,这两天雪刚融化,路面难免会有些滑。彼时天色暗沉,若不多注意着些,恐会摔着。
“啊!”
突然,有个人影窜了出来,并冲着采星大喊一声,吓的采星脚下一滑,直直往后栽去。
因采星正扶着白颜卿,手下一紧张,下意识顺手一拽,不小心抓到白颜卿的衣袖,连带着白颜卿也跟着倒了下去。
幸亏白颜卿眼疾手快,她暗中托了采星一把,自个儿也是借力向后倒去。此举,外人瞧着是会重重摔一下,实则摔的并不重,不过是有些皮外痛的,倒是伤不得筋骨的。
可即便如此,白颜卿也不想便宜了来人,她倒下去之时,脚尖暗暗朝眼前之人狠狠蹬去。
“啊!”
来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吃痛朝后仰去。
“小姐可有伤着哪里?”
采星顾不得后背的痛,匆匆爬了起来,赶忙将白颜卿扶了起来。
“我无碍,你可伤着哪里了?”
白颜卿起身后,亦是着急地询问采星。她上下细细地打量着采星,就怕采星哪里伤重了,又憋着不肯说。
采星比她摔的重,她心里清楚。
“采星皮糙肉厚的,不碍事的。”
采星弯腰,细心地替白颜卿理了理衣裙,又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采星转身,抬手指着还倒在地上的人,开口就骂!
“表姑娘,你是不是不害死我家小姐,你心里就不舒坦?”
采星气急,真是哪哪儿都能碰到这赖飞燕,真晦气!
没错,眼前这个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正是赖飞燕!
“放肆,你一个小小丫鬟,竟敢对主子无礼,谁给你的胆子?”
赖飞燕呵斥采星道,后又欲抬手朝采星脸上扇去!
“我给的,你有意见?嗯?”
白颜卿抓住赖飞燕伸过来的手,不耐烦道。而后紧紧地握着采星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示意采星安心。
采星了然。心中也是暗暗窃喜,她家小姐,终于不再忍气吞声了!
“赖飞燕,我希望你明白,这里是白府,不是你那不入流的赖家!今日,你三番五次找我晦气,我暂且不与你计较。待来日,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届时,你莫要躲才好!”
白颜卿难得肯开口与赖飞燕多废话了几句,原因嘛,当然是,她这次回府,本就是想找赖家姐妹晦气来的!
若赖飞燕是个明白人,也能通晓其中利弊,若她痴傻到继续一味与白颜卿作对,那来日,白颜卿也定不会忍让她半分。
许是没料到白颜卿居然会为一个小丫鬟出头,且言辞颇为犀利,赖飞燕一时竟愣住了,这还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小可怜吗?
见赖飞燕久未出声,白颜卿只当她是听进去了几分,也懒得再与她多作纠缠,拉着采星便朝着自个儿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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