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大女子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雷霆咆哮,遂以自身体魄,堪堪抵御住魏颉一记清明拳的击打。
转瞬间,张玉蕾双拳齐出。
一上一下,分别击向了魏颉的喉咙要害和小腹!
拳罡汹涌澎湃,好似那滚滚长江拍岸大潮。
“砰”的一声,青衫剑客的喉头和腹部同时中拳,整个人急急往后方倒退而去!
“成啦!”白玉金刚大喜过望,以为是自己的这一招“古有和氏璧连城”得了手,成功重创了那个身着碧青色衣衫的佩剑小子。
就在她准备纵身压迫上前,借此良机乘胜追赶的时候。
双肩的重量忽然大幅减轻。
伴随“咚”的一声,张玉蕾登时万念俱灰,只因她清楚的知道,何等悲哀惨绝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柄细小飞剑割开皮肉并切断内在筋骨,在一瞬间斩断了她的左右两条胳膊!
那尊失去了双臂的白玉金刚猝然停止了前冲之势,先是如泥塑般呆立在原地,随即彻底失去了支撑住身体的基本力道,就那样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拥有“三阶百尺境大圆满”修为的魔虹拳派掌门张玉蕾,后背脊柱被通灵物夺命飞尺猛力撞断,就此气绝而亡。
魏颉弯腰下去,将那两只彩光莹莹的乳白色玉镯从张玉蕾两条断臂的手腕处摘取了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接着握紧两颗拳头,拳面上顷刻便覆盖了一层十分浑厚的羊脂玉光泽,双拳拳锋相互碰撞,立时发出“咣当”的一声脆响。
年轻人嘴角微翘,自言自语道:“这对镯子果然是好宝贝!”
处刑台的另一边,黑衣大汉公冶锦同样向那名正四品朝廷钦定监斩官轰出了一拳。
一击即中。
公冶锦那颗醋缸般大小的结实拳头,竟深深陷入了正四品大员果毅的胸膛里面。
很显然,这一拳已砸得果毅筋肉尽裂、骨骼尽碎,当场沦为了一具失去生机的尸体!
高台两侧,被“阳符”短暂夺走视力的一众官兵总算从道门玄通带来的强烈眩晕效果中清醒了过来。
百余名持刀覆甲的士兵,喊声震天的冲杀向了位于台上的魏颉、公冶锦和郑瑞三人。
“公冶兄,你快些带着郑青天离开此地!”魏颉朗声大叫道,“这里由我负责殿后,这群家伙追不上来!”
“好嘞!”公冶锦高声应了句,“魏兄弟,这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便又展开轻功,抱着脱离了枷锁却仍蓬头囚服的郑瑞往西面急奔而去。
见他们二人离开,青衫剑客拔剑出鞘,铮铮然龙鸣声大作,凶光夺目,血腥扑鼻。
魏颉脑海里蓦然回忆起了那日在瑜州贡章郡,太守胡桢夏派遣手下侍卫对滇戏班子众人的那场残忍迫害。
心中怀着对那群“朝廷走狗”浓烈恨意的魏正气,大幅度抖擞震颤了一下手中的那柄朝天阙,一股深红深紫的玄门气机顿时将血色剑刃紧密裹挟了起来。
真气所化之刃身直达一丈!
大开杀戒——
血灵剑剑罡摧残,兵戈碎。
孤烟直意气逼迫,甲胄裂。
绕指柔白鱼绞杀,人命亡。
短短两盏茶的功夫,已有六十多具新鲜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那些士兵无不头皮发麻,肝胆欲裂!
见众甲士前冲的趋势大幅减缓,年轻剑修持剑站定在了原地。
青衫一人,挡在了百余号人之前。
拥有四阶洗髓境大圆满修为的魏颉,脸上满满俱是“大仇得报”的快意神色,他深吸一口气,继而用无比洪亮的嗓音发出了一记震天吼声:“杀人者,侠义道魏颉是也!”
那个杀人如麻却又自称是“侠义道”的青衫剑客见再无士兵胆敢轻易上前,鼻息重重出了口气,将那柄因沾染鲜血而变得愈发鲜亮的长剑朝天阙归入了鞘中。
脚步疾纵。
转身往西面奔去了。
————
礼阳城东门。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大汉正连声称颂魏颉智慧出俗,一番精心谋划真乃高妙绝伦,从法场公然救下死囚后,又巧施“调虎离山”之计,将守城官兵尽数牵引去了西门,再七拐八绕的兜了好一个大圈,最终从东门处顺利逃出生天。
年轻剑客一边闭目受用着公冶锦的奉承赞词,一边用体内宝贵的“青云真气”为连日惨受酷刑的郑瑞疗伤。
不多时,郑瑞身上几处紧要严重的伤患病处都被真气治愈了,好不容易恢复起身之力,那个自号“两袖先生”的清官郑老爷再度颤巍巍的跪倒在了地上,他大力磕头道:“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郑某此生无以为报……”
魏颉急忙伸手将身穿囚服的郑瑞扶了起来,温言安慰道:“郑青天不必多礼,我辈江湖人仗义出手,岂是贪图回报的?”
郑瑞感激涕零,哭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公冶兄,接下去你什么安排打算?”魏颉扭头询问道。
公冶锦想了想,回应道:“我须先将郑瑞送至安全的地方,不可让官府的走狗再寻到他,之后嘛……”黑衣侠盗洋洋得意的笑了几声,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寻常马车,“我要去秦淮城,给紫嫣楼里那个号称‘天下第一花魁’的窦妙赎身!”
说着移步走近马车,大大方方的掀开了车帘。
“哎?!”魏颉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只因他亲眼瞧见了那车厢内满满当当存放着的,全部都是大块的方正金砖!
堆砌整齐。
宛若一座小型金屋!
魏颉正瞅着车里的无数黄金发呆,公冶锦忽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是我家祖传功法‘灵犀语术’的秘籍,练成此功后,即可与万物生灵沟通对话,驯服百兽供己驱策,甚是灵验。魏兄弟,如今你的修为已这等高深莫测,若再学了我家的御兽之术,定然是锦上添花,来,拿着罢!”说完爽朗一笑,将秘籍递了上去。
魏颉双手接过后打开翻看了几眼,抬头微笑道:“公冶兄,你把家传功法给了我,难不成是想当我的便宜师父?”
公冶锦略微一怔,随后哈哈笑道:“哪里的话!就不许我这个做哥哥的,盼着弟弟更好一点儿啊?”
魏颉淡然一笑,点头应承道:“既然是公冶兄一片心意,那小弟也便收下了,日后定会好生习练此功,绝不辜负哥哥的厚望!”
“好,你这兄弟,我认一辈子!”
公冶锦大感欣喜,下意识拍着魏颉的肩膀说道:“日后魏兄弟若遇到灵性尚佳的小子,不妨就把我这功法传了他,也算是帮我收个徒儿了。”
他已知眼前的这个青衫年轻人禀赋奇绝,在练功方面的天资造诣不仅远远在自己之上,纵然放眼整个中原江湖,都是凤毛麟角般的稀少存在,家传武学交到了此人的手里,无疑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扬光大,至于当不当这个所谓的“便宜师父”,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魏颉辞别郑瑞、公冶锦二人后,折回了礼阳城中的一家客栈。
见到提前被安置在客栈里的少女许灵霜后,他先是笑着问了一句“有没有想我啊”,得到真挚而肯定的回答后,魏颉摘下了那对莹洁光彩的神奇玉镯,捉住小姑娘两条白藕般的纤纤细手,逐一给她佩戴了上去。
石榴裙小丫头得了这般漂亮且实用的华美礼物,当真是喜不自胜,高兴的一把环抱住了面前的那名弱冠男子。
青衫魏颉手法轻柔的抚摸着碧玉少女的顺滑秀发,语气宠溺的问道:“小霜儿,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好看的首饰么,现在有了这对镯子,可还喜欢吗?”
红裙许灵霜用天生娇软细腻的嗓音叫道:“喜欢,太喜欢了!”顿了顿,又雀跃的说道:“最喜欢你了,大胆哥!”
魏颉笑意融融,面色温煦祥和,随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嘴巴微微启动,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离开客栈后,二人继续骑马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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