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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南陵郡。
此郡古名“金陵”,后因太皇太弟嬴昆封号“金梁王”,避嫌而改名为“南陵”。
青衫魏颉与绿衣卜倩同骑于马上,已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提前储备的水和粮食都已用得一干二净。
“大哥哥,我肚子饿……”卜倩轻声抱怨道。
“我也饿啊,再忍忍,前头应该就有人家了。”魏颉安慰道。
又行了数里,一条宽阔大江横在眼前,江畔立了个身穿寻常布衣的男子,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出神。
魏、卜二人下了马背,魏颉牵着马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此处可有酒家?”
独自望江的男子转过身来,仅仅看了魏颉一眼,立时精神振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个大拇指,朗声说道:“有啊,这条‘莫愁江’的上游,不仅有万家酒店,更有十里桃花,边饮酒边赏花,何其快哉!”
“当真有万家酒店、十里桃花?!”魏颉惊愕道。
“此言断然不假,公子随我一同前往便是。”男子笑容甚是灿烂。
魏颉点了点头,牵着马缰,与骑马的卜倩一同跟随男子依江而行。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了莫愁江上游。
由于此处地势颇高,即使已到了五月,山上仍有桃花开放,只不过远不及“绵延十里”那般夸张。
正应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一传世名句。
复行了几里路,遥望见一家小酒肆,肆前插着根杏黄旗杆,一面酒旗在和煦春风中不住的舞动。
待走近后,魏颉瞧到酒旗上面写有“万家酒店”四字,虽觉受到了哄骗,却仍开口笑道:“原来这便是‘万家酒店’……”
布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王福,上一桌子好菜,再取两坛我珍藏的桃花酒来,我要与这位公子同饮!”
小二只得屁颠颠的跑去拿酒,边跑嘴里边嘀咕道:“掌柜的又要充阔佬了。”
布衣男子行了个抱拳礼,“在下姓万名纶,字文煌,生平最喜爱与人结交,初见面即觉公子气宇不凡,心生仰慕之情,若公子不嫌,在下愿与公子交个朋友!”
青衫年轻人还了一礼,朗声回应道:“小弟姓魏名颉,字正气,承蒙兄台赏识,实在荣幸之至!”
很快小二王福便抱着两个酒坛走了出来,万纶接过后,笑着解释道:“此酒名唤‘桃花’,因酒香可飘十里,故又称‘十里桃花’。”
说着掀开了酒盖,一股浓郁醇厚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魏颉闻得阵阵酒香,不由得感叹道:“十里桃花,名不虚传!”
三人坐于店外的椅子上,沐着习习春风,同桌共饮桃花酒。
“好酒!”魏颉举杯大声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酒啊!”
万纶仰头大笑,“酒水再美,却也美不过人,魏公子品貌超群,实乃在下生平罕见!”
魏颉快意而笑:“万兄慷慨豪气,亦是小弟从所未见!”
“既如此,干一碗!”
“干!”
仰头一饮而尽。
少女卜倩喝不了酒,只顾低头享用喷香的饭菜,细嚼慢咽,模样颇为矜持。
魏颉和万纶两人则是杯盏不停,喝着酒吃着菜,好不快活。
“在下忽然有些技痒,容我耍上一段剑舞,来给魏公子助助兴!”万纶高声道,“王福,取我剑来!”
王福一听这话,腹中暗骂道:“掌柜的又要丢人现眼了。”
万纶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柄铁剑,走至开阔地带,像模像样地挥剑舞动了起来。
魏颉坐在长椅上,饶有兴致的观看了一会儿,心道:“万兄为人不错,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动作杂乱无章不说,还满是破绽……”
舞毕,万纶提剑走了回来,拱手道:“献丑了。”
青衫魏颉大力鼓掌道:“万兄原来还是习武之人呐,佩服!”
“唉,算不得什么习武之人,也没人教过我,胡乱自学的。”万纶笑着摊了一下手,“魏公子,万某这块砖头已抛,就等你的璞玉啦!”
魏颉一听这话,暗揣道:“此时我若出手卖弄一番,岂非令万兄难堪?还是回绝了为好。”
正欲推辞,万纶却抢先说道:“想来魏公子见万某是个乡野粗俗之人,不愿一展功夫了,那也无妨……”
此言一出,魏颉深知此刻若再作推辞,反倒显得是自己恃才自傲、居高无礼了,不得以只好应道:“万兄何出此言?小弟这就过来!”
但见那名青衫剑客手持血灵剑胚,身形倏然一闪,眨眼间便已飞掠至了空地,施展开了一套极其高妙、华丽的上乘剑术——父亲魏魁传授的《大漠星辰诀》。
气势磅礴好似大漠尘嚣。
剑影晃动恰如星辰闪烁。
“好,太好了!”
在一旁观剑的万纶掌声不断,“妙极,实在妙极!魏公子剑艺精妙绝伦,令在下大开眼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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