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起来了,夏泽村有个卫校中专生,他刚好在家里,要说他的手术水平绝对厉害,瞧见没,我的手指化脓就是他帮我开的刀,而且他有手术工具,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这年头,卫校学生的含金量,跟后世浙医大的大学生一样高。
村民们一听,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大家将张村长的脚底用干净的衣服裹了一圈又一圈止血,然后抬来一乘眠轿,快速往夏泽村跑去。
眠轿,就是一种竹框编成的椭圆形箩框,人坐进去后,脚是伸直的,然后用一根竹杆插到上头,两个人抬起就能走,适合山路。
甲沟炎大叔在前走带路,后面跟着一大群莲东村的村民。
当然少部分人是关心村长,大多数人都是瞧个热闹,谁叫山里娱乐活动太少。
陈棋这时候还在睡午觉呢,被人吵醒了。
醒来的时候,从窗户口望出去,发现自家小院里已经站满了人,有本村的,还有不少人都不认识。
“陈中专,陈中专在不要,快救命啊”
陈棋前世最为医生,最怕就是这种凄惨的叫声,吓得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只穿着一条小短裤就跑了出去。
哪怕重生了,医生的本能还在。
“怎么了,怎么了?”
就看到那个甲沟炎大叔快步上前:“陈中专,快救命,我们村长脚底板被割断了,现在血流不止,衣服都包不住。”
陈棋这才看到众人后面的眠轿里,有一个中年男人正脸色苍白在哼哼,右脚裹得跟棕子一样。
在医院里,这种外伤都是送急诊外科手术室,可现在是1981年,没有这样的条件。
陈棋也不问什么,赶紧跑过去蹲下来,解开血淋淋的衣服后,就看到这人的足底有一道巨大的皮肤裂伤。
他就看了眼就知道有些麻烦,“肌腱断了,马上需要手术,再晚点以后就成瘸子了。”
结果他话刚说完,血淋淋的伤口,加上一股子血腥味,让旁边围观的两个村民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小院里鸡飞狗跳。
“妈的,关键时刻添乱,居然晕血了,别动他们,让他们躺着,头低下,膝关节向上弯起来,一会儿就会好的。”
晕血,做为外科医生见过太多了,也习惯了。
那村长的老婆听到说要手术,一把抓住了陈棋的手臂:
“陈中专,听说你会手术,你救救我老公,他可是村长,不能成为瘸子呀,你说,无论多少代价我们都愿意承担,呜呜呜。”
陈棋心里腹诽了一下:怎么村长就不能成为瘸子?其他村民就可以?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说了肯定要被村长婆娘那肥硕的身躯给压死。
做为医生,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要尽可能去抢救,减少伤亡,所以陈棋马上就指挥道。
“你们马上将村长搬到我家堂屋桌上,还有,你们谁赶紧去趟公社卫生院,去要一些石膏来,过会儿有用。”
张村长一听有戏,激动地握住了陈中专的手:“拜托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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