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华阜并没在意。
他听得出这是华聿的脚步。
走到书房外,华聿道:“阿翁,我把公子带到家里了,公子现在正在大厅,你需不需要过去看一下。”
啪!
毛笔掉落在地。
书房内传出一阵慌乱声。
良久。
华阜才衣冠整齐的走出书房,他看着华聿,不满的瞪了一眼,神色不悦道:“公子要来,为何不提前差人报信?”
华聿执礼道:
“阿翁,公子要来,这是临时决定的,我哪能提前未卜先知?而且公子在我们这待不了多久。”
“为何?”华阜问道。
华聿把狱衙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华阜冷哼一声。
不屑道:
“一个铁官丞之子,就敢这么胡作非为,岂有此理,又其父必有其子,其父也未必干净,等我熟悉了手上事务,定要监察史的官吏把这铁官丞严查一遍。”
“敢把心思算计到公子头上。”
“他们在找死。”
听到阿翁的话,华聿摇了摇头。
郑安为人行事的确有些过分,但真论起来,他其实并没违法,顶多被官府训诫警告几句,但想因此治罪,却是不足够。
不然。
狱衙这边早就把郑安定罪了。
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他也知道。
阿翁其实只是在表达对公子的爱护。
秦落衡正在脑海模拟案件的发生经过,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也是连忙起身。
华阜和华聿父子走了进来。
秦落衡连忙行礼。
华聿介绍道:
“这是我阿翁,为朝廷御史。”
“见过华御史。”
华阜上下打量着秦落衡,眼中是越看越满意,最后更是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让秦落衡有点摸不清头脑。
但华阜也并未失去理智。
他知道陛下现在不愿暴露秦落衡,所以也没做过多的亲近,询问了一下秦落衡的近况,吩咐隶臣去后厨多弄点肉,随后就问起了这起案件的事。
秦落衡也一一作答。
没多久。
就有隶臣端着饭食上来。
不过并不是想象的粳米白饭、清冽浆水,鼎承肉食,而是一个大铜盘,上面装着大块的肥嫩拆骨羊肉,还有就是已经被豁开大口子的白面锅盔,在铜盘的边缘则放着一些小蒜。
这就是贵族的饭食。
白面大肉。
华阜丝毫不在意什么形象,抓起一个白面锅盔,往里面塞一些肥嫩羊肉,就大口吃了起来,吃完还抓起一把光溜溜的小蒜撂进嘴里,大口大咽可谓是酣畅之极。
秦落衡看的是目瞪口呆。
也就片刻间,华阜身前的锅盔和大块羊肉,就风卷残云般的没了踪影。
秦落衡下意识惊叹道:“御史真猛士也!”
华阜大笑道:“这算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跟着武安君东出的时候,那饭量才大,一顿不吃个四五斤羊肉,六七个锅盔,根本不见饱,现在不行了,饭量还不及当年一半。”
“不过我还有一膀子力气,还能为陛下,为......做点事。”
“秦史子,你慢慢吃,我先回书房了。”
说完。
华阜拿起一块布,擦了擦嘴和手,就直接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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