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相公能在朝中有建树,乃我府上贵人,以后妾身不再阻碍你们来往便是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但若是要去什么花街柳巷,相公你还是要借故不能去,这是咱早就说好的。”
崔元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点底气,认真点头道:“我不会去的。”
朱效茹笑道:“那相公赶紧出门,萧公公和建昌伯都在等着,有案子要好好查,一定不能让皇兄失望……”
先前把张延龄当成豺狼猛兽,现在知道张延龄不但有才学还要栽培她丈夫,朱效茹现在是要把张延龄当家里的贵人。
她亲自送丈夫到前院,目送丈夫跟萧敬出了府门,才往内院而去。
……
……
朱效茹回到内院。
德清和李琪还在探讨女学方面的事。
“皇姐,你怎的……”
朱效茹脸上那含羞带喜的神色,一点都不像是出去时那一脸暴怒的模样。
德清不由好奇望过来。
朱效茹抿嘴一笑道:“两位妹妹,这里有件大事跟你们说,你们绝对猜不到,用峰回路转都不足以形容……”
就在德清和李琪准备洗耳恭听时,朱效茹突然想到什么,望了李琪一眼,似又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李琪本来是要跟孔闻韶订婚的,这件事在贵族中并不是秘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们之间的婚事不就泡汤了?
“皇姐,你怎还吊人胃口?何事如此神秘?”德清一脸嗔怪之色道。
朱效茹想了想,还是说出口:“昨日讲学时,孔家公子说那首诗是他所作,还有吴中才子祝允明替他作证……”
德清和李琪不由对视一眼。
昨日都亲眼所见的事情,也算奇闻?
她们更不明白朱效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怎么说呢。”
“今日才知,原来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唉!”
“却说是那人……就是孔家的公子,竟是冒得他人名声,那诗根本不是他所作的,你们猜是谁?竟是建昌伯张延龄所作的,若非萧公公亲口所言,我还真不相信张延龄有如此的才学,不过他是在宫里,当着陛下和文武大臣的面,把事情给理直,连孔家公子自己都承认……”
朱效茹说到这里,本以为德清和李琪会惊讶无比,如同她自己刚听说此事时的反应一样。
却见只是李琪对此稍微感兴趣,而德清那边则好像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朱效茹好奇问道:“皇妹你不觉得稀奇?”
德清微微叹口气,低下头道:“皇姐,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昨日里……我也便有如此怀疑,不然他当时为何拂袖离去呢?”
“啊?”
这下又轮到朱效茹惊讶了。
德清继续道:“我曾看过母妃所留《女孝经》上面的注解,发现并非常人所能有的才学,外人还道他曾让众翰林折服,我之前便猜想是否就是他自己有才学……不肯显露呢?”
朱效茹这才知道自己是最蠢的那个。
妹妹对张延龄才学方面的事,了解都比自己多。
“让翰林都佩服他才学?这是哪跟哪?”朱效茹本是讲述者,眼下变成问询者。
德清这才道:“也是听外人说的,那个人……曾跟翰林探讨学问,涉及到儒家先贤之作,连本科的翰林都被他考住,比才学也是他胜一筹……”
朱效茹蹙眉道:“皇妹为何不早说?”
她怨责妹妹没提前说,让她跟丈夫之前产生误会,令她更没面子。
德清道:“皇姐昨日那般离愤,如何跟姐姐说明白?而且那本书……的确是被他污损……”
朱效茹瞪着妹妹道:“就觉得你最近态度不寻常,书被人污损,你非但没怪责,反倒书不离身有闲暇便拿出来看……昨日你一句贬疯他的话都不说,但凡提到他,你还顾左右而言他,你不会真的对他……”
“皇姐,你在说什么呀?”德清也急了。
这个皇姐,就是仗着年长几岁,没事就拿她来打趣。
两个长公主这边你一言我一语,探讨还挺带劲。
一旁的小萝莉李琪看懵了。
“两位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李琪压根就不在意诗是谁写的,对于婚事什么的也不知情。
如今李东阳已合理回绝了旁人对于联姻的说请,当父亲的为了保持女儿的纯真,更不用让女儿知道那些糟心事。
朱效茹一笑,心情大好:“李家妹妹不必多问,就是外间的一点传闻,与我等本无关,今日时候不早,留在府上吃顿午饭再走不迟,让府上多做几个小菜,好好招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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