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本就只是想赚个几千几万贯,让自己既有地位的同时,还有钱财去挥霍,去秦楼楚馆捧个花魁,平时鲍参翅肚山珍海味,家里再多买几个娇滴滴的歌姬舞姬,养个南戏班子什么的……
想想都令人心驰神往。
但既然现在朱祐樘让他协助整肃户部,那事情就不一样,赚小钱过小资生活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要定一下发展大计,最好把整个徽州商贾体系都纳入掌控。
这就需要更大的权力和更激进的做事风格,逐利的趋势就是不讲情面、落井下石,甚至是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讲忠孝仁义,可是做不了大事的。
“我是个好人哪,怎么能做无耻的事情呢?”
张延龄差点就要仰天长叹。
不过别人早就把他归为奸臣一列,做什么恐怕都得不到世人的理解,那还非要逼着自己做个好人,岂不是有自虐倾向?
张延龄乘坐马车回到了徽商大仓这边,刚从马车上下来,金琦带着几名锦衣卫走过来。
金琦道:“表兄,已都按您说的,把能抄的地方都抄了,韩镇抚使带人查抄了那两个户部主事的府宅,但都没发现太值钱的东西,发现本账目列明是田家掌柜田汝山行贿过他们六百贯,再就没别的证据,韩镇抚使还有公务就先回去了。”
户部这么大的案子,就两个户部主事出来顶缸,料想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一切。
查的是田家,就伪造个田家行贿的证据,不去牵连别的徽商,这就明摆着是要弃车保帅,田家现在已经被徽商当成是牺牲的对象,至于另外的药材之家李家,本身就不是徽商体系的,而是英国公张懋的派系,不存在牺牲与否的问题。
“还有,在您入宫这段时间里,有徽州商会的人送来一份请帖,说是一个叫徐夫人的富商,设下宴席请您饮宴。”
金琦把一份大红拜帖递过来,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刻着文字,是一位徐夫人的徽商要在当晚宴请张延龄,设宴的地方就在东四牌楼南新仓附近,因为那里紧靠皇家大仓,周围的货栈、商铺密集,算是弘治时期京师东城的闹市区域。
张延龄随后将请柬丢回去,不屑道:“什么徐夫人,跟我谈事情不上门来求见,还想让我去?谁给她的脸?”
金琦面带迟疑:“表兄,以小的所知,这位徐夫人在京师徽州商贾中地位颇高,以往锦衣卫想盘剥她点油水都没机会……此番估计是因为咱查了徽州的货仓,她是来跟您谈生意,兴许会拿出不少好处赎买货物……”
张延龄拍拍金琦的肩膀道:“小金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不去见,损失会有点大,但你可不能因为眼前一点蝇头小利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是奉陛下之命来查钦命要案的!”
“是,是。”金琦被张延龄义正言辞当面教训,只能苦逼着一张脸点头哈腰。
心里还在琢磨。
有钱不赚,这表哥是疯了吧?
不过转头张延龄又叹口气道:“既然是钦命要案,那就要先把这些徽商给耗着,耗到让他们胆战心惊,让他们坐立不安,这样就能拿到比预期更高的收益,如果现在就见了,那岂非连谈条件的资本都没了?”
金琦听了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表兄,还是您高明啊。”金琦眼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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