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子殷勤在搬来一张软椅,朱时春坦然坐在床前,右手一伸,把住孟老爷子的碗脉,闭上眼睛,细细感应。
把脉之后,他又取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等部位,又索要数家医院的检查单据,诊断证书等物品。
越看他的眉头越皱的紧。
来时路上,叶强已大致了解了病情,察言观色之下,便知道,此老病症,绝非一般的疑难杂症。朱老医生既然被人誉为名动京城,那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连他都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可见此病多么棘手。
不过,单凭目视,只能看到病情危急,随时咽气的样子,能不能治,还需要进一步巫能探脉,才有把握。
他站在一边,不言不语,以静观变。如果朱老医生有把握治疗,那他告辞走人便是,决不多掺一言。也省的孟彤彤把他当做眼中钉。
“此病棘手!”看完一大叠检查单子之后,朱时春闭目寻思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睁开眼面露苦笑的说道。
“朱老,您可是被誉为国内四大名医之一,我相信您绝对能挽狂澜于既倒……”一句话吓得孟鹤春慌忙哀求。
“如果一开始发病,就找我医治,或许我还有办法,出手一试。”朱时春叹息道:“只可惜,此时已经是难证晚期。我看这些检查单子,心肝肾肺肝,都出现功能衰竭,令父又不能输液,无法喝汤药,仅凭针灸,岂能起死回生乎?”
“我治了一辈子病,但凡令父,能进汤药,我都敢出手一试。可现在这情况……我也无能为力了。还请你们,另寻高明吧。徒儿,来时的车马费,还给病人家属吧。”
说到最后,他又是一声长叹。
能医就医,不能医就实话实说,这是他一贯出手的宗旨。绝不会像某些医生一样,见孟家有钱,便夸口能治,耽搁聘请其他医生的时间。
他身后一个弟子,出面还钱,可孟鹤春哪里肯收,苦苦哀求朱老再想想办法。
“我大老远的跑来,也是出于治病救人之心。这点还希望你们能理解。”朱时春见他急的都快跪下去了,便苦笑着解释道:“你是搞古玩的,当知中医治病,效力最大的办法,就是汤药。但令父现在,根本不能沾唇,我也无可奈何啊。”
“如果能喝汤药,就凭他腹大如鼓的症状,我倒可开一副大剂量的清热泻火药,让他喝喝试试。那腹如鼓,必是肠道於塞不通造成的显证,另外通过把脉,我判断令父,体内燥热而不能沾凉。一般这等病症,在医理上是真寒加热症。也有方子可医。”
“可无法进汤药,就令人束手无策了。”
“令父这病,仅凭针灸,活血通络,根本不行。这明显是治不得法,灸也白灸。因此,我就不行针了。”
“那……难道我孟家,只能给老爷子准备后事了吗?”孟鹤春听完,面露绝望,两行眼泪,刹那流出。
“朱老,我给您跪下,求您再想想,万一……”孟彤彤一下跪在朱时春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求。
面对她信服的专家,该有的礼节,她还是很懂的。
“快请起,可不敢如此……”朱时春慌忙扶起,面露难色,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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