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拜伯里的第二天出乎意料的平静,除了上午新认识了两个来度假的邻居外,文森特带回来的消息以及剩下的半日都没发生什么特殊事件,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就连马尔福也没来,这倒是凡妮莎最庆幸的一点了,只要想起昨晚,她就后悔,如果他再频繁来纠缠,万一哪天好死不死碰上安格斯找来,那样的修罗场,她想都不敢想。
不过,照顾小meg的忙碌令凡妮莎也分不出太多精力去焦虑安格斯与马尔福,不知怎么的,在这夜她坚持放小meg在自己房里睡后,这个小家伙突然在半夜哭了。
被惊醒的凡妮莎虽毫无经验,但文森特有提醒过,她便连忙到婴儿床边先是换了尿不湿,见啼哭不停便立刻做了清洗再抱起孩子坐在床上哺乳。
喂了好一会儿,小meg终于不哭了,凡妮莎吊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她将孩子放回去想哄睡,不想才松手就又哭了。
在凌晨1点的深夜,婴儿的哭声尤其刺耳,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寂静,也在她的心上划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好在房间施了魔法,不必担心打搅到文森特。
于是,凡妮莎便开启了哄娃睡觉模式,她抱着孩子一边轻哼着摇篮曲,一边用在对角巷买的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一来一回,从小meg醒到再睡着竟然过了有接近2个小时之久,等小心地把孩子放回床上裹好被子后,她又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确认真的睡着了才蹑手蹑脚推门出去。
浴室里的镜子中是一张神色倦怠的面孔,凡妮莎用冷水洗了脸才觉得好了一些,可再抬头没由来的就想哭。
哺乳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凡妮莎慢慢掀起上衣,□□皲裂的阵阵疼刺激着她的神经,如果不是有文森特,只她一人从早到晚带孩子的生活,光想想,她都有些崩溃。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凡妮莎便缩在沙发的一角给自己上药,虽说治愈性的魔法可以治疗不严重的外伤,但终究还是无法消除疼痛,倒是药膏涂上后清清凉凉舒服了不少。
本来在刚刚哄孩子的过程中她还很困,可现在安静下来了,她又没了睡意,就是望着眼前的寂静很难过。
无人问津的深夜是滋养负面情绪的最佳时机,凡妮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她难过、委屈,父亲祖母逝世的真相仿佛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剑,令她终日难安。
从恢复记忆那天起,她就明白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会好过,背上沉重的包袱压得她喘不过气。
其实她是可以向文森特倾诉,可这位仆役长既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小meg,已经足够辛苦,她不希望再加一份负担,因此就算在家也憋在心里。
本以为逃出来了就会好一些,可此刻的她才发现自己究竟变得多脆弱,只不过是半夜起来哄啼哭的孩子而已,就瞬间点燃了她藏在心里的痛苦。
更可怕的是,曾经盘桓在脑海中好不容易挥去的自杀念头卷土重来了。
她蜷缩在角落抱紧了自己,好看的浅灰色眼眸里却毫无生机,呆滞地盯着前方,渐渐便被一层水雾蒙住了视线,眼泪一滴滴落在了这片沉寂中。
她感觉自己游离在崩溃的边缘,可明明都坚持了那么久,现在也逃出来了,她却忽然觉得好累。
只是没等她难受多久便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她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跟着呼吸一窒,望向门的眼眸里替换成了紧张与恐惧。
她迟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攥紧了魔杖,快速思索着最坏的打算,可敲门声没停,来人似乎很有耐心。
难道是他?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
终于,敲门声停了,没再响起,她松了口气,却听见了熟悉的男声,与昨夜一样的用法语唤着她的名字。
确认不是安格斯,她总算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过去开了门,看清来人还是一身睡袍后,她想也不想扑进他怀里。
深夜来访的马尔福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毫无准备地接住了她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将人带进去关好了门,马尔福才发现沙发前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药箱,再低头看她不肯撒手的架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别怕,凡妮莎,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我们继续昨天没讲完的故事好吗?”
即便是这冷寂的夜,他温柔和煦的嗓音也毫不突兀,好像能中和这可怕的静,入了她的耳朵里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那只正轻轻揉着她心脏的手。
这夜,她忘了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那种安全感就像独自撑着一叶扁舟在汪洋里漂流了许多天终于发现了可以停岸的陆地那样,令她自然而然卸下了戒备。
再醒时还和昨天一样,要不是记忆提醒她马尔福确实来过,望着空荡荡的不属于自己寝室的客房,她真要以为是自己昨夜上了药直接在一楼倒头就睡了。
文森特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她来到客厅后关心了一遍她的身体,并表示今天联系了医疗师上门检查便去照顾小meg了,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不过,多年的主仆令凡妮莎明白自己是瞒不过这位仆役长的,但对方不提,她也不想自找麻烦,便也选择了缄默,至少昨夜带她走出阴暗面的是他。
于是凡妮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在拜伯里平静的生活。
隔壁的两个新邻居打算把科茨沃尔德都玩一遍,还好心地来邀请了她,但有小meg在,她不可能答应,孩子那么小,最好不出远门。
可惜,平静只持续到中午。午餐的餐桌上,文森特报告了一则消息:安格斯在伦敦的行程结束了,今日启程返回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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