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为父平时这么教导你的?没有体统!”
裴铎一进来先遭了训斥,也没有先认错,而是脸色蜡黄,几乎扑倒在地。
“父亲,二叔发,二叔父他---”
好像悲伤和恐惧从他身上压着,他要赶紧说出来,才能移开。
“二叔他被匪徒截杀,死在盱眙码头前20里处---全部,护卫也全部---”
裴尚书瞪大双眼站起来,死盯着儿子。
“什么?你再说一遍!”
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也忘记了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教诲。
“叔父被土匪杀了,在盱眙!刚刚---刚刚传来消息!”
他声音颤抖,大滴的泪落下,他整个人也被抽干了力气,风雨欲来,不对,是大厦将倾!摊倒在地,紧接着更巨大的声音是裴尚书摊在鹅颈椅,鹅颈椅又和地相撞的刺耳声响!
痛哭怒吼及不知道什么声音在书房传出来,周围的下人个个受惊不小,最近府里的霉运可不小,先是相爷病休,再是尚书大人被弹劾,这回---
率先平静下来的是裴尚书,自己唯一的弟弟去了,自己又深陷困境,这不是巧合,甚至父亲的病---他压低声音,瞄一眼窗外,又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动静,示意儿子起来做在自己下手,这若是个连环计,自己是最重要,也是他们必须要打破的一环,毕竟自己眼望着相位这一点儿,就是众矢之的---要冷静。
裴铎坐到椅子上,痛和惊惧都平复了不少,裴家有谢家姻亲,有徐相帮衬,再不济,还有卢太后护持,不会就这么被推倒了,祖父可前朝卢首相的徒弟,裴家这次只是小沟小坎儿,不能慌,一定不能。
裴相快速整理好要做的事,一一交代儿子,不能受情绪影响,要尽量说清楚,自己这个儿子蠢而不自知,越是事到临头,越不能自乱阵脚,他告诉自己,再三。
“谁送来的消息,去,先告诫府中,随意走动传话者,杖毙,这时候要紧守门户,马上飞鸽传书给你七弟,别说你叔父的事,直说,你祖父让他急速回京,不管什么事,都放一放---你去盱眙---把你叔父接回来---”
他胸腔像被什么堵着,说几个字,顿一下,交代的沉重吃力,说完深呼吸一口气,怕自己支撑不住也病倒,那裴家就真如某些人所愿了,但愿刚才儿子的大叫和自己的失态传播的范围有限,并且不会向外继续扩散。
“爹!”
裴铎刚刚平复的心又烦乱了,对父亲的处置颇为不满,都什么时候了,叔父没了,他痛是痛,---可是父亲---偏心又糊涂,七弟不过是拜了个好师傅,长的好被只看相貌的夸奖几句,被几个贵女吹捧几回,运道好些罢了。
“他能有什么用,不如我在去找找谢相,求一求徐相,他可是七弟的恩师,只要他出门说情,这边还能缓一缓!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京城,叔父就有七弟去接,他的儿子是七弟,我一个侄子---不然告诉祖父---”
裴家眼下颓势也只有祖父能力挽狂澜!
“混账!”
话还没有说完,被打断,一口腥甜涌上喉咙,裴相咳一下,血在他面前的纸上溅出几朵红梅。
裴铎慌了,腿也软了,父亲---父亲一向健康,他双手伸出去,够不着扶,双腿又无力,只从喉咙里咯咯两声,僵着不动了。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70290/70290135/9828505.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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