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信阳本以为他也是来求自己帮他加入万剑宗。
没想到却是来问百色门的事情。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要炼气四层吗?还是炼气五层?”
已经学了两年的功法心法, 路北不知道这打坐式的修炼还要进行多久。
“怎么忽然放弃万剑宗了?”
这两年信阳都不知道听到他说过多少回万剑宗,明明一步都没踏进去过。
可在他口中那万剑宗里头就跟藏着天材地宝似的,每个月都要听他念叨以后加入万剑宗就怎样怎样。
临到关头, 却开始在这里一直打听起百色门来。
“你把酒给我喝一口, 我就告诉你。”路北馋他手里提着的酒壶。
他现在已经成年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
信阳将酒壶递过去, 就见他抱着酒壶就仰着脑袋往嘴里灌,连灌了好几口才委屈巴巴的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我想花钱找人结拜当兄弟, 可是第一次找到了常三渡那个家伙!他为什么不穿万剑宗的衣服,打扮成平常普通人的模样害我误会?”
抱着酒壶的人, 一边说一边喝。
那酒极烈, 就连信阳这样的金丹修士都要小口饮用。
路北这样大口往下灌的喝酒方式, 数五个数,人估计就醉了。
坐在屋檐上的黑衣剑修,慢悠悠的举起右手在对方面前, 缓缓举起一根手指头,口中念道,“一。”
“二?”提着酒壶的某人虽不懂这手指是什么意思, 却跟着对方比了一个二。
“三。”信阳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四是什么意思啊?师兄你是不是孤寡到心理变态啊?”穿着浅色睡衣蹲坐在屋檐上的人,说完就去将信阳举着的三根手指头掰弯下去。
酒壮怂人胆,他现在看那三根竖起来的手指就好像看到了有人在骂他老。
二十岁的冲动青年, 见不得这种扎心窝的东西。
路北强行给他手指掰了下去, 为了防止对方挣脱重新举起来,路北也不松开直接就握着那手掌不放。
信阳在将手指抽回来打他一顿, 还是任由他发酒疯之间挣扎了一秒, 就决定让他醉死算了。
“接着口, 多喝点。”记仇的万剑宗弟子微笑着劝酒。
正在伤心的人也听不得别人劝酒, 一劝就将酒往嘴里倒。
几秒的功夫就喝的杏眼圆瞪,抱着酒壶指着身侧的人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我决定了!”
坐在屋檐上的人忽然扔掉酒壶,站起身来,指着信阳那挺直的鼻梁,斩钉截铁的表示,“从今天起!我跟杀猪匠不共戴天!”
“杀猪匠招你惹你了。”信阳失笑出声,不懂他这酒怎么会发到杀猪匠身上。
站的笔直的人,听到这话委屈的扁扁嘴,“他就是招我了,他把我的种子选手全毁了,不给别人跟我结拜的机会。”
“你详细说说,要是真的是那杀猪匠的问题,我就帮你去揍他。”信阳逗起他来。
喝到脑子有点懵的路北,其他话完全没听到耳朵里头,就听到对方说要帮他。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的人,红着眼眶重新蹲下身来,缓缓靠近对方的耳边,附耳过去悄声告诉他,“那个杀猪匠告诉其他人,说我老。”
“噗……”
隔壁院落内,三名还没睡觉的菜鸟们都满脸忧愁的站在院子内,仰头望着隔壁房顶上蹲坐着的二人。
“师兄现在是失心疯了吗?”赵甜甜望着屋檐上,那疯狂抖动肩膀的黑色身影,严重怀疑不问师兄是数清楚了她给的灵石有多少后,直接乐傻了。
“这样就疯的话,万剑宗也太可怜了。”温思妍心想她给的灵石也不算多,要是这点灵石都能够让师兄发疯。
那剑修到底穷成了什么样?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下山重新找人。”风无镜想到自己给出去的灵石,有些后悔不问师兄的不靠谱。
隔壁屋檐上一黑一白坐着的二人,倒是没发现另外三道注视的目光。
穿着睡衣蹲在信阳跟前的路北,满头雾水的望着眼前肩膀不停抖动的人,不解的用手指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讲的话你不信?”
“哈……”信阳想跟他说不是,可一开口就忍不住的笑出声。
到最后,他无奈用灵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强行将自己的笑意扔下去后,才一本正经的安慰对方,“我信,那个杀猪匠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聪明的地方全用在赚钱上面。
“对!太过分了,以后我们都不要跟杀猪匠玩。”路北确定他肩膀不抖动了,又开始跟他念念叨叨的不停讲废话。
一直说到了半夜,说的口干舌燥,累的眼皮子只打架的靠在信阳肩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万剑宗太讨厌了,二十岁的人就不能有梦想吗?”
“加入万剑宗,你就要跟风无镜他们分开,他们是你的朋友难道你就要这样轻易放弃?”
信阳将一旁三份无人在意的灵石拿过来,问出了路北最后一个问题。
“不放弃。”路北晃了晃脑袋,哪怕是喝醉了也毫不犹豫,“我要是加入了万剑宗变成了厉害的剑修,以后就可以一起行走江湖保护他们。”
“你就这么想加入万剑宗?”
脑袋靠在他肩上的人,重重点头,“对!”
。
一夜无梦,第二天大清早,院子里头那只活了两年的母鸡又开始乱叫起来。
躺在床上睡到昏天暗地的路北,被鸡叫声吵得头疼欲裂,忍着烦恼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嘶……”
烈酒宿醉后的晕眩感,让刚坐起身来的人直接两眼一翻,又倒下的。
十分钟后,重新缓过来的人扶着墙鬼鬼祟祟的打开房门。
院子内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路北踮高脚尖,努力看向另一端围墙外的屋檐。
那里,原本一直躺着的黑色身影也不在那里。
“哇,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让一直睡在房顶的不问师兄,都改换地点了。
路北只记得自己放弃了加入万剑宗的想法,专心一致的研究起百色门的功法,然后他就去了隔壁跟师兄打听百色门情况。
再后来,想到自己期待了两年的万剑宗,就这样错过。
又气又伤心的人一把就将不问师兄手里的酒壶夺过来,那酒什么滋味路北已经想不起来,就记得入口的时候烧嗓子一样难受。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路北洗了一个冷水脸,但是完全没想的起来。
院子内三名其他小伙伴也不在,路北不知道自己晚上干了什么,走出门时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可当他回头看向四周时,又没有瞧见人。
“应该没做什么恶劣的事情吧,我又不是赵甜甜。”路北揉着脑袋,一边去食堂吃饭一边安慰自己。
半路上,他还瞧见了孔楚云。
“早上好呀,你今天要外出么。”路北抬手打招呼,瞧见对方身上没穿着百色门的衣服,顺口多问了一句。
“嗯,出去有点事情要办。”
孔楚云将自己刚才从食堂拿的早饭分了一半递给他,距离近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怎么喝酒了?”
“还有味道吗?”路北没想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还有味道,抬起胳膊放在鼻子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又闻到了身上的酒水味道。
孔楚云从储物袋内拿出一枚提神醒脑的青草膏递给他,“用这个先遮盖一下味道吧。”
“谢谢,你要去玉池镇吗?一会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办。”
路北咬着他送的包子,打开那提神醒脑的绿色药膏涂抹在手背上,一股强烈的薄荷味道很快就将他身上的酒气遮盖的一干二净。
孔楚云摇头,难得拒绝了他的一起行动,“我有点急事要办,现在就要走,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那好吧。”路北也没多想,摆摆手目送他离去后,一个人啃着包子拐弯往红尘楼的方向走去。
他决定去缠着园春雨,让对方一定要教自己一点真正的本事,他不想再练那个永远都在打坐的功法了。
等他慢吞吞到了红尘楼门口,刚揭开门帘就瞧见里头不但园春雨在,不问师兄也在。
二人正在喝茶,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向他。
路北视线对上不问师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就在想他昨晚喝醉酒的事情。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园春雨瞧见他站在门口挡住帘子的模样,招手示意他进来。
路北慢吞吞走进去,一直走到二人跟前都没听到不问师兄多嘴说什么。
看来他昨晚喝醉后,应该是直接睡着了。
路北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还有功夫去看桌子上正下到一半的棋子。“师兄下这里。”
现在该黑子动了,路北指着其中一处空缺让园春雨下在这里。
园春雨依言,将棋子下在他指定的位置,“你今天没什么事情的话,跟你不问师兄下山一趟。”
“我?”路北指着自己的鼻子,没懂怎么会叫自己去。
“你师兄要出去办点事情,却个跑腿拿东西的人,你不愿?”园春雨斜眼看他,好像只要他说一句不愿就幻境伺候的架势。
“愿!愿!愿!”
长期被师兄们幻境碾压的人,快速点头。
“喝完这杯茶再走。”园春雨拿出一枚干净的杯子,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路北坐在一旁就抱着茶杯,一边小口的喝着这热气滚滚的茶杯,一边看两位师兄下棋。
等他手里的茶喝完,这一盘棋也下完了。
“走了。”信阳放下手中赢的白子,站起身来往外走。
路北连忙放下茶杯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跟园春雨道别,“园师兄我走啦~”
园春雨推开眼前的棋盘,走到窗边看着那边正在御剑飞行的二人。
“不问师兄,我们下山去办什么事情啊?”路北掏出自己的木剑,站在剑身上还不忘打听事情。
“去把某个喝醉闹事的人打包卖了换酒钱。”信阳信口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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