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有人打趣:“哎,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个没完没了,像个娘们,拿出你打老婆打闺女的气势来,等放出去,照样天天住妓馆,还要老婆闺女做什么?”
英儿爹一听这话更哭得了不得,旁边另一个对前面说话那人道:“你说错了,他老婆可是个牵牛花,腿一张多少钱就来了,现在这项钱财打水漂了,还有她家闺女眼看着养大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唉!这一下家里少了两棵摇钱树,能不哭吗?”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英儿爹爹说得恼羞成怒,抓住一个扭在一处就打了起来。
谁知偏偏那人看着瘦弱,却是个不怕事的,且抓进来的罪名本就是聚众打架斗殴,因将人打残赔不起,才被抓进来吃牢饭。
英儿爹哪里是对手,只见几拳下去,就被打得满脸是血,眼睛也肿成一条缝了,牙也被打掉了几颗。
那人摁住英儿爹打了一阵,看他实是个无用的,便住了手。英儿爹兀自躲在墙角将头埋在胸前,再不敢多说一句。
牢房里的人看他两个打起来,顿时就炸了锅,乱成一团。后来再看英儿爹的模样都捧腹大笑道:“就这两下了也敢打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谁都是他婆姨闺女那般好欺负。你这两下子也就打个女人还行,在这里还敢逞强,真是活该被打。”
正在叫嚷时,狱吏走了过来喊道:“王宝善,过堂。”
众人正在纳闷谁叫王宝善不知如何应答时,就见英儿爹爹慢慢站起来向牢房门口走去。
那两个狱吏将门打开,给英儿爹爹戴上镣铐,拉着出了牢房。
众人一看便说道:“真正是造化弄人,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居然叫宝善,可惜了一个好名字,他也配。”
过了一个多时辰,当英儿爹爹再次被送进牢房时整个人已成了血人,身上被打得没一处好地方。
当狱吏拉着他回来时,牢房里的人只怔怔看着,再无人开他玩笑,有胆小的忙回到自已草铺上远远看着。
有几个胆大的悄悄问道:“这是犯了什么事了,这一身的血水,谋反罪也不至于打到这份上,怕是活不过今夜了吧,真是晦气,他要死在这里,我们岂不是要和死人呆一夜。”
那一个道:“他活该如此,闺女自杀了,主家赏了埋葬钱,他居然拿着这钱去新开的妓馆里嫖胡女去了,他婆姨想不通上吊死了,抓他时听说还在胡女床上。这样没心肝的祸害死了拉倒。”
又有人道:“哎,都别瞎猜了,这一码归一码,进了这里的人,哪个能不伤不痛出去,自身难保哪有闲心管他闲事。再说了,他犯的是投毒罪,和谋反罪也差不多,今日打不死明日还得挨打,自古官官相护,给主家投毒,岂有手下留情的。能活着离开这里那是他命硬是造化,死在这也是常事,别大惊小怪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英儿爹全听在耳中。回忆自已这些年在家中说一不二,称王称霸,拿英儿娘俩从不当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逼着婆姨卖身给他挣嫖赌钱,如今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是活该,由不得哭了起来。那身上伤又疼,牢房里又冷,伸着脖子哀嚎了一宿,没熬到天亮就活活疼死了。
英儿一家三口在短短半个月时间相继离世,一时被族中人传得神乎其神。
这个说是王宝善家祖上没积德,那个说是英儿娘卖身被祖宗惩罚,还有人说英儿压根就不是王宝善的种,所以才对英儿和她娘打骂无度,各种闲话在府里传来传去。
墨子桐听杨妈说府里的这些闲话,气得恨声道:这些人都没事干闲出来的,巴不得别人家出个事,看热闹还不够,现在人都死了,还说这些阿脏话,英儿和他爹眉眼五官长得多像,那身材和她娘一模一样,怎么不是他们两口子亲生孩子。
杨妈看太太发怒,便将自已侄女想顶替英儿在苏姨娘处当差的话咽了回去,也不敢再言语。
且说潭灵儿自来了关雎阁,墨子桐每日似有许多事要潭灵儿去办,一时潭灵儿就忙得脚不离地,也没工夫去找巧烟聊天说话了。
这日潭灵儿刚出了府,就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围在巧烟绣摊上,将所有摆出来的绣品挨个翻腾了一遍,不是嫌颜色不好,就是嫌材质不行,要不是就是嫌针法不是她们要的,挑挑搛搛了半日,一块也没买,临走时又把两方帕子顺到地上,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没注意,就踩到脚底下,那几个女人也不往起捡,反嫌那帕子垫脚。
巧烟看那几个女人并不是成心想买帕子,起先担心可能是哪个绣品同行故意使人来闹腾的,所以刚开始也不言语。看那几个走了,正低头去捡帕子时,谁知其中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女人故意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就把巧烟顶翻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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