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平儿便见到了种樽。
说来也是日转石移,这些日子种樽外放出去,还不等屁股坐热呢,家中就传来消息,后院着火了。他特意寻了个假,这才赶回来同李平儿见面。
得知李平儿已经处理好了李宝生的事情,种樽也是意料之中。
这个小嫂子,的确超乎他的想象。每每听闻北地的情况,他总要感慨自己不如兄长种述,既不如兄长能征善战,也不兄长善于应酬,如今看来,更不如兄长眼光独到,竟然看重了一个这样的小姑娘。
这也难怪族中不少人仍旧支持种世道,而不是像兄长在的时候那样,拧成一股绳。
他远比郝三娘知道的多,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北地如何看重李平儿。正因如此,反倒没有了从前的轻视,转而慎重起来。在得知妻子气得李平儿抱着牌位走人的时候,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李平儿生气?他们从前如何出言不逊,都不曾瞧见她惊恐或者怒气,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这样的人因着一点由头小事生气,只怕气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要借机拿到些什么——这才是种樽最害怕的一点。她开始用在北地磨练好的爪牙,朝着种家下手了。哪怕是为了种世道,却也是要从种家身上割肉。
“种六叔来了?”李平儿笑着迎了人进来,半点不见在种家的桀骜,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样。
只是种樽早有准备,哪里敢受她的礼。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子,谁也不曾谈到那场龌龊。种樽瞧着态度也缓和了,索性问道:“嫂子既来到了关西,自要住回种府的,在外头难免照顾不周。”
“我在祠堂也瞧见了世衡的金枪,”李平儿笑了笑,“想来族中也是欢喜的。同样都是种家的孩子,这金枪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论起劳苦功高,世道还是替世衡他们守孝,我倒觉得这样的孩子才好。怎么到了关西自己的本家,就瞧得上大哥,看不起孝顺的二弟呢?”
“世衡的金枪,还是嫂子您多费心了。”种樽也敬她是厉王的姨母,自己的嫂子,十分客气,没有指责她把牌位端走了的事情,反倒还恭维起她来了。
“到底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到了北地,世衡靠着他表哥保住了性命,拿了陛下御赐金枪。隔着血脉尚且能如此,更别提亲兄弟不是?可到了关西,世道可还要叔叔您多提点呢。”李平儿半点不提自己的本事,句句说的却又是种樽得不是。
当初种世衡送回来供奉的御赐金枪,狠狠地让种家长舒一口气,种世衡小小年纪竟能成此大事,这是何等荣耀。得知厉王手里有权又信重种世衡,不少族老也提议过要去北地投奔,只是被种樽按了下来。如今关西不稳,他尚且自顾不暇,不好学卢家四处扎根。
“都是我的不是,我给嫂嫂赔罪了。”种樽是真的行了大礼,心中颇为羞愧。
种世道避开了,李平儿却安安稳稳地受着,“为人叔父,你顾不得侄子安康,为人丈夫,你教不出一个贤惠妻子。我今个来了才瞧见我儿委屈,偏院陋宅,江湖苦冷,我脾气大受不得,我儿这三年可是一言不发。”
种樽如何不知道种世道委屈,只是他管不来这些罢了。他忙着处理公事,种世道又愿意退让,他便总想晚点也许就好了。一个是妻子为了小家,一个是侄子为了大家,唉。
“这是我的错,世道受的委屈,我都给他补回来。之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