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道绕了一圈山西,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年轻的义父,还是跟着后娘认下来的,说来的确是匪夷所思。
李平儿怕他一时接受不了,还与他细细解释:“岑椮为人仗义正直,虽不拘小节,却粗中有细。你看他此行,面上看不过是朝着我们借了人马,其实调查走访,内里准备,甚至故意卖惨让我借兵……但这是摆上台的阳谋,才叫人更钦佩!”
种世道点点头,的确,这样坦荡的人物,即便百般手段,也只会好生叫人敬佩。
“若是我猜的不错,我们不来的话,他日后会纠集一帮绿林好汉,借着游猎的名义,集合衙役徐徐图之。虽是胜战,却不比今次扫平十二寨来得坦荡威风。再说了,认了这门干亲,山西日后也有人照拂。且不说走商通信,便是临了要借兵,旁人许是不借你,但岑椮一定会借。”
“多谢母亲为我谋划,”种世道拱拱手,“义父为人仗义,用兵如神,世道极为佩服。”
“我担心你我不亲近,骤然给你认个干爹,你不愿意呢。”眼见种世道心中没有芥蒂,李平儿松了口气,“既认了干亲,日后也要多多往来,不要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四节六礼,该孝敬的不能少。遇到事情,你义父不够细致,你替他做了。遇到难处,你若是要帮助,也不要吝啬开口求助。人情往来,就是你来我往的,是不是?”
“日后定当同义父多多亲近。”
“可叹山西之地,不过一县内外,竟然也如此多山匪为乱,可见不是一地之祸。”李平儿摇摇头,想起这些山匪有的穷凶极恶,掳男掠女无恶不作,有的却是被赋税所逼,或因生活所迫,落草为寇。一路走来,不仅燕地如此,连山西也多艰。皇权世家斗法,扶持新贵,三方都可劲儿拿好处,苦的都是百姓。
“母亲仁善,人家只瞧见剿匪有成,唯独母亲瞧见了民生多艰。”种世道又适当夸了一句。
李平儿见惯了他尖牙利嘴的模样,如今处处妥帖恭敬,瞧着同伪君子一样,心里总觉得有些膈应,索性一把抓来了种世瑄,“你学学你哥,多会来事。世道你啊,也学学你弟弟,赤子之心,活着没那么累。”
种世道笑了笑,看着弟弟鸡鸭乱叫的闹腾劲儿,心里又温热,又坚定。他已经回不去了,只盼着弟弟还能如同翠竹一般,挺拔又坚韧,在庭院里,平安喜乐。
一行人到了关西的时候,又遇上了风波。这倒不是劫匪,而是有一户人家逃难,被几个男子追着打杀,出现在了李平儿马车前路上挡着。这个场景,让李平儿不禁想到了并州之事。从前她人小力微,自顾尚且不暇,如何敢管?如今她却要问上一问了。
“你们是何人,”车夫呵斥道,“也敢来挡贵人的车马?!”
李平儿马车上是种家的标记,在关西,种家还是威风八面的世家,百姓自然也晓得厉害。果然,那户人家领头的男子瞧见马车听了,连忙站了出来,跪在马车前面磕头,自报了家门,“小的是关西长水镇的李宝生,不曾犯事,只是因着女儿不肯给了卢家,才遇到这样的横祸。”
扭头看向那李宝生的女儿,几人俱是大吃一惊。无他,全因那女子,生得同卢令仪有七分相似!
“既是亲戚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叨扰,理当交由官府才是。”李平儿笑了笑,看向种世道,“你瞧着是不是?”
种世道一颗心八个心眼子,早就猜到是什么意思,“正是如此。”
种世瑄不明白其中意思,却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厉害,紧闭嘴巴不敢说话。
卢家的人也瞧见了种家的马车,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如此,不敢上前。
“去送官,说是乱闯官道。”种世道挥挥手。
那头的李宝生哭了出来,“贵人救救我等,卢家同官府勾结,我们若是进去,便是死定了!卢家一手遮天,不仅要抓我女儿,还要害我一家性命”
可还不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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