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正在翻看账册。
按理来说,今日他免除了京城所有百姓的饭馆茶馆账簿,在这账册上应该有显示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内侍送来的册子里,亏空一分都没少。
谢琛皱了皱眉:“岑禄。”
他叫了一声门外的内侍。
“奴才在。”岑禄从殿外走了进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回道。
谢琛看着账簿上的数字,拧眉道:“长安街上没有百姓去茶馆饭馆吗?”
岑禄闻言,腰弯得更低,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谨慎地开口:“回、回陛下,这几日长安城的百姓络绎不绝,京城的茶馆餐馆更是人满为患。”
谢琛的眉头皱得更深:“既然如此,这账簿上为什么没有表明亏损?”
他既然放出话,要免除他们的账单,那肯定是君无戏言,说到做到的。
“回陛下,是、是因为,三日前,摄政王殿下便放出消息,说……”
“说什么?”谢琛声音微冷。
“说,三日后是他侄女的生辰,这三日,京城中所有的消费都由他来结算……”
谢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咬咬牙,冷冷地笑出了声。
“他倒是大方。”
谢琛这样说,语气中的冷意却如同常年不化的积雪,令人不寒而栗。
岑禄不敢说话,只是将头垂得更低,战战兢兢地立在谢琛旁边,识趣地闭了嘴。
谢琛的眼中闪过杀意。
祁君羡,你好大的胆子。
不过……
那个女孩儿的生辰?
谢琛有一瞬间的愣神。
印象中,似乎也有人,是这一天的生辰的。
“报——”
殿外,有声音传来。
谢琛缓缓抬眸,便看到一个侍卫跪在谢琛面前,气喘吁吁地开口:“禀、禀陛下,公主被打伤了!”
“什么?!”谢琛皱了皱眉,眼中寒意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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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穆如酒被扔在了天牢之中。
“哼!敢对婷乐公主大不敬?你就等死吧!”
那守卫离开的时候,冷嘲热讽一句,随即扬长而去。
穆如酒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
刚刚那人的力气不小,穆如酒也不敢反抗,所以现在肩胛骨上应该已经泛紫了。
她倒是没怎么在意,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极其狭隘的牢狱。
周围很黑,甚至连光都透不进来。
有人将牢狱的门打开。
有光从外面钻了进来,穆如酒眯了眯眼睛,有些不适。
看清楚来人之后,穆如酒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谢亭安站在穆如酒面前。
少年一身华贵的衣袍,出现在这样肮脏凌乱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大皇子是来嘲笑我的?”穆如酒的语气很冷。
对于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穆如酒装都懒得装。
少年眉眼清冷,但是却跟纪符言的“清冷”不同。
两人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虽然纪符言的眼神也总是冷冷的,少年端的却是清风朗月,芝兰玉树。
而眼前的少年。
那双眼睛中带着太多的情绪,他站得笔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那双眼神与其说是“清冷”,倒不如说,更像是经历了太多的尘事,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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