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沐酒?”
谢亭安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穆如酒愣怔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年有着一张俊美的脸,那双眉眼与谢琛有几分相似。
冷寒又温雅,只是多了几分穆如酒看不懂的情绪。
好看的唇微微抿起,谢亭安就那样看着穆如酒,藏在袖口的指骨微顿。
穆如酒眨眨眼睛,不明白谢亭安为什么这样看她。
少年那双眸子,像极了谢琛,落在穆如酒身上的时候,穆如酒无端觉得烦躁。
正当穆如酒已经忍不住想要主动开始说话的时候,主位上的谢亭安终于缓缓开口。
“听婷乐说,是你将她推下风华池的?”
谢亭安开口问罪的时候,声音有些哑,低沉清冷。
穆如酒垂眸,眼中闪过一抹情绪,抬眼看向谢亭安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我没有,不是我!”
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缩着脖子看上去十分娇小。
“不是你?”谢亭安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冷意,“那你的意思是说,婷乐公主在诬陷你了?”
“大皇子这意思,”谢亭安旁边的位置,祁君羡抿了口茶,声音冷寂,“是我家小酒在说谎了?”
谢亭安抿唇,眼中神色不明。
祁君羡轻嗤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比起我家小孩儿说谎,婷乐公主诬陷我家小孩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是吗?”
祁君羡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婷乐的颜面,语气淡然,似乎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谢亭安看向祁君羡,声音不卑不亢:“清泽君,本宫只是就事论事,毕竟现在酿成的局面,是婷乐掉进了风华池不是吗?”
“那大皇子也要讲证据才是,我家小孩儿胆子小,您一吓她,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祁君羡这样说着,听上去似乎是有些心疼。
穆如酒心里骂着祁君羡在那加戏,又不得不憋红了脸,挤出几滴眼泪来。
谢亭安看到了眼眶泛红的穆如酒,皱了皱眉。
“若是沐小姐没有做这件事,本宫自然不会错怪她。”
谢亭安这样说着,语气似乎不自觉的柔了一些。
“只是,婷乐亲口说是你将她推搡下去的,你当时在哪?”
穆如酒垂下眸子,嗫嚅地开口:“我,我当时在花园里赏花,并不在石桥那里。”
“可有人看到了?”
穆如酒提防着有人会这样问,所以当时离开现场的时候,特意找到一个花匠,还若无其事地跟花匠聊了两句。
“有人看到了的。”穆如酒这样回答。
谢亭安的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虽说不是沐酒将婷乐推下去的,但是沐酒当时确实是在石桥那里的,就算事后躲开了,又怎么会有人看到呢?
除非……
除非她当时就反应过来,并且想到了该如何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想到这里,谢亭安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之前一直以为,婷乐口中的那个人,不过是个仰仗着祁君羡的照顾,肆意妄为的遗孤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
似乎并不只是这样。
“谁看到了?”
谢亭安声音清冷。
穆如酒刚准备说是一个花匠,身后就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小姐,您原来在这里呀,您的簪子刚刚落在奴婢那边了。”
穆如酒闻言,回头望去。
看到来人时,穆如酒眯了眯眼睛。
砚寒清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他像是走到殿内,才发现大殿里的气氛不太对劲,看到主位上的谢亭安,砚寒清扮成的宫女便跪在了地上。
“奴、奴婢见过大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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