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微的样子，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换成睡着的是他，二老走个路说个话都跟踩地雷放鞭炮似的，生怕吵不醒他。

李曜暗暗叹息一声，这才动作轻柔地将媳妇儿打横抱起，去往二楼。

……

上半夜，姜月桃睡得格外的甜。

到了下半夜，又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恐怖的梦魇当中。

她睁开眼，周围俨然是一副陌生的环境，整个人虚弱不堪，隆起的孕肚早就已经变平坦。

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宝宝呢？

她的宝宝呢？

李曜？

李曜又在哪里？

她往周围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死寂的病房里。

病床旁，是一名已经头发半白的妇人。

她愣了愣，看到妇人苍老熟悉的脸，疑惑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妈……”

周美芹看到女儿醒来，双眼中满是激动，赶忙朝一边的人叫道，“醒了！月桃醒了！”

很快，姜振华的身影也出现在病床前，看着醒来的女儿，瞬间红了眼眶。

不等姜月桃反应过来，那些噩梦般的恐怖记忆逐一涌入脑海。

造纸厂，流血。

三胞胎流产。

李曜要睡觉，不过来……

姜月桃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脸蛋上的神色变得无比惊恐。

孩子。

没了？

周美芹看到女儿脸上的神色，赶紧抓住她的手，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姜月桃抬头，看着满眼泪光的周美芹，回响起那无比真实的一幕幕，只觉得头疼欲裂。

“李曜，李曜呢？”

她想到了李曜，无助又慌张地他的名字。

病床前的姜振华，听到姜月桃嘴里叫出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黑沉。

“还叫李曜！这王八蛋在你和孩子抢救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还他妈在睡觉！你叫他做什么？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不可能来看你！”

什么？

离婚？

这一刻，姜月桃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幻似真，完全不敢相信。

噩梦！

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她想到这里，发疯似地挣扎着想要从这梦魇中挣脱！

身体却虚弱得完全用不上力！

周美芹和姜振华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一阵慌张，赶紧变病房外大声呼救！

一时间，周围的场面一片混乱。

直到，病床上的自己再次昏死，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后，姜月桃才身体一颤，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心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疲惫。

她大口大口低喘息，伸手抚摸上隆起的孕肚，心底的石头落地，足足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将刚才的梦境和现实区分开。

李曜白天忙活一天，晚上睡得格外的沉，感受到怀里的动静，本能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姜月桃虽然知道刚才那是做梦，恢复过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狠狠揍李曜一顿，更厌恶他的接触。

但是，她也知道那是梦，梦都是反的。

片刻后，她才轻轻推开李曜，转身，脸蛋枕在枕头上，仍旧没法从那种难受的情绪里走出来。

眼眶里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不断在枕头上晕开……

虽然知道是梦，还是控制不住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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