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太过狗血,虞筝也分不清顾亦棠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说真的。
站在原地没有动。
盛家人也不敢动。
四个人来赴宴,三个带枪,另外一个的发簪就是武器,这帮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盛景骞见劝告无效,缓缓捏住盛夫人的手腕,强行将她手里的枪口抵到自己身上。
“人家根本就没答应我的求婚。是我一厢情愿,你冲我来。”
盛夫人胳膊微颤:“阿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盛景骞神色淡然:“知道,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从来没这么清楚的知道,我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盛夫人深深看顾胭儿一眼:“你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盛景骞平静的说:“最初是看上她这张脸,后来,习惯有她在身边,只要有她在,就感觉有家,有牵挂。”
“你习惯的云音是这个样子?”知子莫若母,盛夫人明白他的意思。
云音是贤妻良母她从不怀疑,只是眼前这位顾小姐,和云音根本不沾边。
“在我眼里,她从来就没变过。我将她带回酒店的第一天,她就拿水果刀要跟我拼命。第二天,举枪要杀我。第三天,拆掉我车里的炸弹。我从来都没觉得,她只会在家里洗衣服做饭。”
每个人都怀疑他喜欢的是从前的云音,或者说,习惯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在身边。
实际上只有盛景骞自己心里清楚,顾胭儿她从来没变过。
哪怕失去记忆胆小懦弱,还是那么倔强,做起事来还是那么干净利落。
只不过后来爱上了他,渐渐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又没有再遇上过什么危险,她没有发挥空间。
外人不知内情,盛景骞本人却一直对她充满疑虑。
这也许,也是他不敢太放任自己情感的原因。
能把他盛景骞按在地上用水果刀扎,还能徒手拆炸弹的女人,会是什么善茬?
“……”
“……”
包括盛夫人在内,盛家所有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反差也太大了。
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竟然能徒手拆弹,还敢暗杀盛景骞。
盛景骞的目光缓缓落到顾胭儿身上:“你没变过,只不过失忆期间,一直在压抑自己。而恢复记忆后,肆无忌惮。我喜欢你当时的温柔善良,也喜欢你如今的肆意张扬。对我来说,都是美好的。”
顾胭儿慢慢放下手里的枪,双目无神失魂落魄:“为什么你的悔悟,总是来的那么迟?”
盛景骞苦涩的勾唇:“我承认我太自私,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没有勇气去爱。我曾无数次的想要推开你,可当你彻底离我而去。我才知道我高估了自己,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顾胭儿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失去孩子后,盛景骞多次挽留过她。
她相信他是真心的,可惜在那些挽留里,依旧充满自私自利。
他做的那些事,其实根本没考虑她的感受。
也许很大程度上,盛景骞只是想让自己内心好受一点。
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去了,顾胭儿才终于听到最想听的那句话--
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当初,她就是怀着这种心情在爱盛景骞,自然也希望盛景骞这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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