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娘看了眼上首面无表情的摄政王,抱着猫小心翼翼的起身,然而,还没等她把猫送过去,对方就喵喵叫着又跳回了金姝膝上。
小东西的黏人模样和上座之人一般无二,见金姝面上为难,三娘不想好友遭受无妄之灾,拉着人起了身,“这小猫估摸着是饿了,母亲,不如我和姝娘带它去喂点食物?”
她看向温玄,“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妨派两个人跟着我们,也好指点我们如何照顾爱宠。”
“无妨,你们尽管去吧。”温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上含笑的金姝,神色平静道,“这只猫有些闹人,若是招架不住,记得送回来。”
三娘带着好友离开热闹的宴席,转身去了其他地方,大长公主在一旁替女儿描补,“三娘那位好友名唤金姝,是从南方来的一位豪商,她和三娘性情投契,彼此往来已有一段时间,这位金夫人为人不错,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金夫人?”温玄似是无意道。
大长公主出言解释道,“是,这位金夫人早已嫁为人妇,听说因为夫君早亡,呆在故土有些伤情,才辗转到了京中,看她的打算,似乎有意在京中再创家业。”
闻言,温玄
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便无意再追问。
场中一片歌舞升平,温玄陪坐了一阵子,面露无趣,似是有离开之意,大长公主知机,让人引着这位殿下离了宴席,不管是去庄园中游赏菊花还是去寻他的猫都可。
总归她已经尽了心意,到底能不能如太皇太后所愿,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
毕竟,以摄政王的心性,只要他不愿,谁都不能勉强他。
游廊里,金姝坐在美人靠上陪爱宠玩耍,三娘被侍女叫去处理院中贵女们的纠纷,在这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她毫不意外的等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温玄看着美人与猫,眸光渐渐变深,已为人-妻死了夫君的寡妇?
他目光从对方安抚小猫的手再到微微翘起的嘴角,神情冷漠的想,死了也好,此等佳人,不是福薄的凡夫俗子能享受的。
“夫人很受我的爱猫喜欢。”走到近前的男人出声道,“这猫性子骄矜冷傲,难得看到它喜欢什么人。”
你的爱猫?
金姝心说这小东西是我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有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如今仗着失忆竟敢舔着脸到我面前摆姿态,当真是从前没让你吃够苦头。
虽然心里一堆想法,但面上,她温温柔柔笑得极其得体恭敬且疏远,“殿下过奖了,一切不过是缘分使然。”
缘分?温玄喜欢这个词,他觉得,他和眼前这位美貌佳人也很有缘分。
这么多年来,终于难得对一个女人动了春心的摄政王殿下,心态极好的接受了自己对金姝一见钟情这件事。
虽然有些不快对方从前嫁了一个死鬼夫君,但人死都死了,只要不碍着他亲近佳人,这口干醋他也懒得多吃。
以猫为借口,温玄和金姝多交谈了几句,等三娘回来时,他极其自然的准备离开,仿佛到这儿不过是为了看两眼他的宝贝爱宠。
金姝假惺惺的将猫递出去,果不其然,小东西死活不愿意离开主人,在她怀里急得喵喵直叫。
见状,温玄眉头微皱,似是有些无奈的道,“这猫酷爱粘人,正好本王这几日公务繁忙,顾不上它,府中无人能制得住这小魔星,看它对夫人如此喜爱,不知您是否愿意帮我照顾几日?本王必有重谢。”
“殿下客气了。”金姝笑意盈盈的道,“我同这小猫着实有几分难解的缘分,很乐意为您解忧。”
带着自己的宝贝猫跑掉的狗男人,累得她千里迢迢入京寻猫又寻人,结果是这么个尊贵身份,金姝庆幸自己当年成亲前就让温玄签好了和离书,不然,有这么个麻烦的拖累在,她还不好名正言顺的恢复单身享受新生活。
还说自己决不负她,结果还不是刚恢复记忆人就跑了个没影儿?金姝信他个鬼!
这日,赏菊宴结束之后,金姝终于如愿抱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宝贝。
要知道此前入京那么长时间,她就算查到了猫在哪儿,也没机会偷回来抢回来,到底是戒备森严的摄政王府,她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这厢,金姝在家陪爱猫玩耍满心惬意,那厢,温玄一边派人深查自己一见钟情的心仪佳人,一边为前面那个占了头筹的早死鬼吃干醋,自己醋自己的同时,开始在各种场合里蓄意制造和金姝的偶遇。
然而,金姝多了解温玄那个德性啊,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半点亲近的机会不肯给人。
有些人的套路还真是一如既往,蓄意勾引的手段能奏效第一次,不见得能奏效第二次。
很快,关于金姝的调查结果呈到了摄政王案上,前去查探的人说,这位金夫人和她那位赘婿夫君感情极好,夫妻二人无比恩爱,鹣鲽情深,在当地可谓是一段佳话。
温玄看着,脸色渐渐就有些
黑,照这么说,他想要抱得佳人归,还得先打败前面那个小白脸在金姝心中的地位,才能顺利上位?若是对方实难忘情,他是不是还要搞个强取豪夺才能得偿所愿?
心中有些憋屈的温玄,决定自主奋进一些。
金姝不出门,温玄却也不是没机会与她接触。
以讨回爱宠为借口,摄政王府的帖子送进了金家的门,温玄终于在某一日,如愿与佳人相见。
他进入庭院中时,正巧听到金姝在和身边的侍女说话。
侍女小心翼翼的问,“主人心里还念着姑爷吗?”
金姝姿态坦荡的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我和他再无缘分,另寻新欢也无不妥。”
“只是这次,我须得擦亮眼睛,好好找个合心意的小郎君,省得哪日冷不防的再度守寡。”
温玄直觉,金姝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
听到金姝对前任并无情根深种,他刚高兴了一瞬,接下来心情就复杂得难以言表。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似情路坎坷,并不能轻易得偿所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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