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的密林之中,苏沅伸手抹了一把灰,整个林区中心,几乎烧的没有一块好地方。树木焦枯,不规则的断痕显示出此地不久前经历了一场雷劫。
金子期坐在一边的木桩子上,伸了个懒腰,“火都已经灭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也没什么异常的嘛。”
师云舒环视一周,这个密林几乎被烧了一半,能引起这么大阵仗的雷劫不应该是不知名的修士。
据附近城镇的居民说,劈了整整一夜,这就更蹊跷了。
现在的天衍宗和魔族,为了找寻孟行可算是草木皆兵,一点异样都不能放过。
金子期给他们几个人泼了冷水,“师姐,师叔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如果这个雷劫是他的,据说孟师叔已经是渡劫期,那劈完了是不是就已经飞升啦。哦,不,师叔不是已经……”
金子期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远处的苏沅和池霄像是有什么生死大仇似的,两人站的很远,看一眼都嫌脏。
苏沅又往前走了几步,远离烧焦的地方,眼角忽然瞥到一个莹润的色泽,他愣了愣。
蹲下/身在草丛里拨了三两下,是一块玉佩。
他记得那块被他弄坏的玉佩后来被修复好了又重新回到孟行手里,苏沅沉默的将玉佩放进怀中,已经能确定孟行的大概范围。
经历了这么一场雷劫,他相信掳走他的人应该走不远。
金子期发现最近宗门里清冷的可怕,吴掌门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和各大宗门扯皮斗法还得时常关注外出寻孟行的人。
池霄时不时的出现,总是挎着一张脸,其他弟子修炼的修炼,就连苏沅那个脸皮厚的也突然招呼也不打离开了天衍宗。
金少爷无所事事的坐在主峰的大石头看天,路过的师兄调侃的笑道:“怎么?不修炼闲在这里晒太阳就不怕淮山君提着剑过来砍你。”
金子期撇了撇嘴,还不如他师尊过来砍他呢,“我师尊回娘家了,不带我去。”
娘……娘家?
和他搭话的师兄被他的不怕死惊的一愣,“也就你敢在背后调侃你师尊。”
金子期心道不止是他,要是孟师叔在的话,定会跟他一起调侃。
他们这一届的弟子,等他知道孟行被废了灵根并且失踪已经是事发几天后了,宗门里有让孟行就地正法的也不缺为他叫屈的人。
他自幼被孟行捉弄长大,说实在的,裕怀君很好玩,酒逢知己一般,很对他胃口。只是碍于自家师尊每次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尽量减少与孟行的接触。
没有孟师叔在的日子,真难熬啊。
师家王朝今天一片喜气洋洋,宫人走路都带了一阵风。
孟行刚毒发不久,有些畏寒。还好这个毒发的程度就相当于癌症与感冒的差距,已经好了不少。但是程冼笙心疼他,又带入出来晒太阳。
由于春日的阳光太过温暖,孟行喝了药又睡了过去。身上盖了厚实的绒毯,整个人陷了进去。
据程冼笙说,今日皇宫要来什么大人物,但是他没当回事,皇宫每年总会接待什么人的。
等到他睡饱了,睁开眼就接受了无数道目光的洗礼。
孟行:“……”
他虽然不要脸,但是被几双眼睛盯着还是有些不自在。养病的这些日子除了宫人和太子师燕朝,基本上看不到陌生人。孟行眯着眼以为还在梦中。
他睡得迷糊了,下意识的去寻程冼笙,“老师,你的宝贝学生渴了。”
身侧传来程冼笙无奈的叹息,绕了一圈,将他扶了起来。
有求必应,还不点草他,不是梦。
孟行彻底睁开眼,就正对上师淮山那看死人一般的表情。
孟行:“……”现在没修为了,打不过。
果然,师淮山的声音掺杂着冰渣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孟行没睡好出现的幻觉,这死狐狸的眼眶有些红,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横了他一眼,“你在叫谁老师?”
程冼笙是因为他们是师兄弟才放人进来,没想到自己还舍不得打骂的小子被人欺负了,将孟行搂在怀中,喂了一口水,冷声道:“燕朝,我这里不需要态度蛮横的客人。”
一边是自己的老师,一边是老祖宗,师燕朝满脸为难。
孟行醒了神,躺在程冼笙的怀中,顺手搂住他的腰,弯着一双眼,“刚认识师父,他见我天资聪颖,要教我传承,师兄这是什么表情?”
师淮山黑了脸,孟行对人一直很有分寸感,除了他的那些徒弟,很少见他对一个人表现出亲昵的态度,这个年轻的凡人是一个,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那双狐狸眼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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