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孟行的脸色比方才更加惨白,鲜血从溅上眉弓,在脸上蜿蜒出一道血痕,他的眼中没有光彩,可偏偏是这样,更让人胆颤心惊。
挽风在空中绕了一圈,回到了孟行手中。
他右手执扇,挽风在左手挽了个剑花,刚好沥干剑上的血迹。
而此时,几十个黑衣人,只剩下为首的那个。
亲眼看着这个如同修罗一般的男人,一个个的解决自己的下属,被迫承受精神与死亡的折磨。
孟行一步步的走向他,嘴角勾起一个笑意,他不经意的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眼神却是空洞的、毫无聚焦的,淡淡问道:“残杀我的徒子徒孙们,好玩吗?”
黑衣人张了张嘴,道:“你饶我一命,我……我告诉你……”
孟行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乍起,黑衣人一阵惨叫。
他哆嗦着,攀爬着过去扯过孟行的袍角,“我有消息,是关于,关于你的徒……”
一剑穿喉,孟行神色恹恹,“我不想听。”
所有的黑衣人不留一个活口,整个谷地就像一个屠杀场,鲜血染遍绿草,孟行走了几步,赤红着一双眼,显然是杀疯了的状态,他忽觉周围时空扭曲。
现在的他感知力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层次,瞬间出现在时空扭曲处,抬起挽风横在胸口。
水镜中步履蹒跚的走出一个人,阿蛮刚出水镜就对上满身血腥气息的孟裕怀,愣怔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横在颈侧的那把剑,只是呆呆地直视面前的孟行。
不是敌人,孟行握着剑的那只手松了松,眉眼一弯,也没有考虑到满身血腥的他笑起来多么病态,浅淡的嗓音飘进阿蛮的耳中。
他道:“阿蛮师兄,没事就好。”
“师兄,没事就好。”
两个声音的重叠,阿蛮的脸色刷的一白,眼前一黑,踉跄着倒地不起。
五大宗的人飞速赶来也花了一天时间。
司重礼苦哈哈的跑去捞还在洞里挣扎的弟子们。
铁衣门主一心吃瓜,也没管自家那群野孩子的死活,跟着天衍宗径直风风火火来到谷地,期间刚好捞了正在附近的魔族。
吴学舟过来的时候,天衍宗和红莲山庄的弟子们分成两个阵地,都在整顿疗愈。
池霄那个小子已经醒了,那雪狼的大脑袋侧枕在师云舒的腿上,可能被打蒙了,还有些不太清醒,哼哼唧唧的敞开身子被师云舒上药。
那个叫阿蛮的弟子,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双手抱臂,看着不远处孤零零的孟行。
吴学舟上前狠狠的拍了他的肩,冷哼了一声,“闭关修炼是吧。”
阿蛮不理他,将头瞥向一边。吴学舟迈着步子走向巨树下的孟行,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孟行倚在巨大的树根上,半坐着,挽风入土三分,守在主人的身边。
孟行低垂着眉眼,发丝上、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迹,本人空洞的望向远方,一声不吭。
十年前捡回来的便宜徒弟,身上不比孟行的身上好看多少,一只手大逆不道的捏着自家师尊的手腕骨,倚在孟行的怀中,不知道是不是晕了过去。
走近了,听到孟行有些嘶哑的嗓音,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抑扬顿挫,毫无起伏,才过了一天,像是一团死水,“师兄,想问什么回去问吧。”
各大宗门各回各家,没想到回去了,吴学舟愣是找不到人影。
苏沅和池霄以及一众弟子被集中送往长老阁疗愈,云清峰只有孟行一个人。
但是吴学舟死活找不着人。
温巳是在云清峰后山冷泉找到孟行的,温巳撩起自己散乱的头发,喘了一口气,“我都听说了,你是不是找到解药了?!!”整个天衍宗,除了长老阁一些老东西也就是她才清楚孟裕怀的一些底细。
孟行能够在秘境畅通无阻的使用灵力,那就说明他人没事了。
没毒发,头发也正常。
孟行睁开眼,收回倚撑在岸上的那只手,隐去手腕上的异样,还是往常和温巳开玩笑那般,“师姐,我在泡澡,你一个女子,能不能害点臊?”
温巳坐在岸边,抬手摁着他的发顶,“要不是你来宗门来的迟……”他抬眼顺着孟行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看,到水面止步,“就你身上那几两肉,早被我看光了。”
温巳撇开眼,总觉得孟行瘦弱苍白的有些不正常,但是也抓不到什么异样,毕竟这玩意常年身体都不好,不是一时间能够养的回来的。
“师姐阅男无数,师弟自愧不如。”
温巳抽了孟行的脑袋一下,“嘿,就你还敢调侃我。”
“吴学舟找你都找疯了,你却在这玩水,不给他一个解释,就等着被他骚扰吧。”
孟行换了个姿势,将身体下潜几分,叹了一口气,“心态不平衡了吧,他小心眼儿,看我修为突然蹦出这么多,肯定要问我。”
温巳也点点头,“不过这次师淮山倒是安静的很,掌门找了他好几次都闭门不出的,倒不是他的性子了。”
“管他呢,那别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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