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配发的统一低阶宝剑,你都金丹初期了,孟师叔都不舍得给你打造一个本命武器?”
苏沅一眼扫视过去,眼中尽是威胁,金子期读懂了,那眼中明晃晃的写着“要你多事”几个大字。
空中气流有些大,孟行的衣袖翻飞,他下意识地一手按住苏沅的衣袍一角,也看到脚下灵气不足的剑,恍然记起,难怪前一些日子,池霄那傻子得到本命剑喜滋滋的恨不得全宗门都知道,那时苏沅说了什么,他也想要一个本命灵器。
自己日子过糊涂了倒是忘了,他在剑上踩了踩,惹得队伍中好几个剑修侧目,孟行小声道:“我看着挺结实,还能用个百来年。”
苏沅感受到自己被人牵着,腰板挺得更加挺直,道:“师尊说得对。”他虽然不在乎修仙界这些东西,可是一想到池霄那傻子都有,孟行难道是对他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连一碗水都没端平?
“百……??”金子期吃惊的咽了口气,对着师云舒小声叨叨,“云清峰是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我刚拜入师尊门下就受到了师尊送的灵器,苏沅果真是捡来的,从小到大我见他全身的行头都是学宫发的,池师兄好歹还有一把高阶佩剑。”
话音刚落又接受到苏沅的视线,金子期立刻闭嘴,捂住自己的嘴巴。
孟行微微俯身,在他耳边道:“我这还有些材料,回头你拿去给掌门,让他为你做一个合适的……”
苏沅直接打断道:“弟子不需要。”
嚯,还有自己的小脾气了。孟行直起身,松开苏沅的衣袖,“那便算了,回头问问池霄什么时候需要再给他打一把。”
苏沅:“……”这孟裕怀就真的没有一丝愧疚感吗?他准备铺垫了这么多天,金子期那小胖子终于给捅到他面前,结果轻飘飘的揭过,当真是没有心的吗?
之后的一路上师徒俩再没有一句话,到了城中那城主为他们准备的客栈,金子期见孟行和苏沅各自回到自己厢房,这才狗腿般的跑到师云舒身边,小声道:“师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过说真的,孟师叔对苏沅那小子真的一言难尽,寻常师尊都会为自己的弟子添一件东西,他倒是一件也没有,师叔真偏心。”
师云舒扫了他一眼,“你儿时被他磕了牙,父亲伤了苏沅,未来一个月,父亲有半个月都在长老阁解毒,你忘记了?”
金子期:“嘶……”
“池霄可没这个待遇,孟师叔不爱管闲事,池霄自幼就是泥里滚大的,苏沅能得此偏爱,已经是少见。”她能明显的看出来,所有的弟子中,孟行对他最为特殊。不是所有的偏爱都能用钱帛器物表达出来的。
门被突然打开,金子期被吓得一跳,躲在师云舒伸手,拍着自己的心口。
苏沅脸上的异色还未褪去,问道:“师姐说的当真如此?”
金子期道:“我师尊中了一个月毒,在上肃峰骂骂咧咧了三个月,骂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说是不是真的?你难道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用了苦肉计,当初孟裕怀总算对他温柔了几分,又见心了几分。可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这个人竟然为他报仇,直接去给师淮山下毒。
苏沅的眼睛亮极了,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心口很热,很烫,如同被沸水煮过一般,咕嘟嘟的冒着泡,沸腾满溢。好像喝到了心心念念多年的老酒,一口回甘;又像是儿时得到了不被父亲允许的玩具,满心都是欢喜、珍重。
他此刻不像一个魔尊,就像个寻常人家十几岁的少年,喜形于色,会撒娇会开心,无须肩负什么复兴族群的责任,也不要负担无数条人命。
苏沅对着师云舒郑重行了一个平辈礼,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敲开孟行的门。
彼时孟行正靠在窗边,将梳妆台拖到窗台边,自己坐上去,倚着窗棂,慢悠悠的展开骨扇,视线漫不经心的飘向远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孟行总是这样,那双淡漠的眼睛,好像万般都入不了他的眼。
每每这样,苏沅都想要亲自为那双眼染上什么。情绪也好,情/欲也罢,总得装进去点什么,让他有点人气,
思绪被他惊扰,孟行回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一个淡然的笑,微微挑了挑眉,“怎么了?”
苏沅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几乎就像是将孟行拢在自己的怀中一样,目光灼灼的盯着着双眼,看着他左眼处那颗禁欲的泪痣。
孟行觉得今天的他很是奇怪,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左右平常也有过这样的表情,但是总有些不一样,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苏沅拦腰抱着,扑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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