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欸,我看你也是山上昊然宗下来的,这个时间点街市里的仙长都回去了,你一个小孩子带一个大人不安全,就在这写着吧,再说了你搬得动吗?”
“可是……”
孟行看来还没完全晕死过去,猛地扭头,一只手捏着苏沅的肩,力道有些大,痛的他闷哼一声。孟行的额抵在苏沅的额头上,呼吸间都是浓烈的酒香,“住下吧,你搬不动的,明早你自行回去。为师要睡了。”
苏沅正等着他这一句,心中开心,吃力的和小二将人搬到楼上的单间,累出了满身的汗。除了方才还有点清醒,孟行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一会儿喊着“老师”,一会又念着“母亲”,末了又抗拒的挣扎喊道“我不念书了,别管我”。
苏沅站在床边,室内烛火通明,幽幽的在空气中晃动。青衫仙长脸颊绯红的躺在床榻之上不省人事,他本就长得艶丽,从初见的那一眼苏沅就知道的。眼尾微微上挑而不显得刻薄,生来就是一双含情眼,左侧的眼尾处一颗黑色泪痣恰到好处点缀其中,唇珠圆润殷红,倒是想让人欺身捏一捏。
这么想着,苏沅也鬼使神差的做了。心道平日这人最喜欢捏他的脸,他捏一捏总是不过分的,风水轮流转。他的唇不似为人那般冷硬,软软的,因为喝了酒全身发热,脸嘴唇也是温润的,带着水气。
不知孟行梦到了什么,呢喃着将苏沅的手含了进去,苏沅的手指触不及防的被更加潮热的温度包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耳尖迅速升温,丹红迅速在耳尖暴涨,他猛然将手抽了回来,暗骂一句见鬼。
手半空中被孟行这个酒鬼截断,捏在自己的手心,似乎想要藏进自己的心口,苏沅的手由着他拉过去,无力的屈指挠了挠,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又触电一般迅速将手指蜷缩,脸上不知何时蒸腾出一股子热气,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魔尊大人只感到心口奇怪的怦怦跳,口舌干燥。
“阿沅……”
孟行睡梦中在喊他的名字像是撒娇,带着浓重的鼻音。片刻之后又像是被什么魇住了,皱着眉,苏沅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出了汗。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别……”
一句话没说个完全,孟行松开了苏沅的手,彻底晕厥过去。
一番闹腾,仙器芫兀划出衣襟,在暖灯之中闪着清冷的光,上面还带有孟行的体温,有些温冷。只要他现在拿下来,就可以带着仙器回到魔族给徐九涣治病。孟行醉酒,要醒来也要天,在这期间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拿走再还回来,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阿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这句话如同魔音一般在脑海中盘旋,这个人明明那么讨厌,玩世不恭,没心没肺,可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吗?
其实相处这么长时间,作为一个师尊已经算是合格的,从不会短缺一个弟子的资源,可仅限如此了,若不是他当初故意将身上的冻疮露出来,这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是他使出苦肉计,孟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拿正眼看他,他看似好相处,实则心太冷了。
可是他好像,总对这个人有所期待。做了几百年的魔尊,事事被人敬着怕着,他想要什么只需一个眼神就会有人双手奉上,第一次见到这种硬骨头,不管他怎么示弱,这人的心就像是冰雪做的,无论如何也敲不开一个边角。魔尊恰恰就喜欢这样的硬骨头,他对他好,对他事事呵护,以一个师尊的立场,这还远远不够。
苏沅觉得自己很是恶劣,他想看孟行这个硬骨头把心剖出来,看看这个人的心是不是也和常人一样,热血难凉。
手捏着仙器芫兀的一端,将孟行的脖子一侧勒出一道红印,他如梦初醒,放开手的间隙厢房的门就猛然的被人推开,温暖摇曳的灯火映出苏沅慌乱的身形。
池霄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并没有看到自家师弟的反应,挪走桌案上的灯台,吃力的将物品堆放在桌子上,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松了一口气,“我听店家说师尊喝醉了,可真是少见。我已经传音给淮山师叔,今晚就不回去了,一切等师尊酒醒再说。”
池霄走进床边,老妈子似的将孟行的衣襟整理好,盖好了被子这才回头看向苏沅,“我又开了一间房,师弟你先过去睡吧,今晚我守着师尊。”
苏沅咬着牙,有些强颜欢笑。暗骂自己下手太晚了,过了今晚他们可能就要回到天衍宗,机会白白的被这个人断送,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装作乖巧的样子,做足了兄友弟恭的样子,“好的,师兄,你要是撑不住就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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