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敢想,还不知临海县来了多少人的丁雪薇,徐母等人敢做,跟着她们的一众女眷就这么跨入路边浅林,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砍柴的都到这里了,挖野菜的应该走得更远吧!”
磕着鞋上的黄泥,丁雪薇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过脑。
路都被踩成这样了,路两边还能有野菜存在?
相比才来时待过的小山包,这一路来她们是连蘑菇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刚刚想到这个问题的李氏,低垂的脸上懊恼的情绪一闪。
她是真被气晕了!
接下来的树林田边是不用去了,而一脚烂泥的她们也没有回车上的意思,跟着车队就这么走了小半个时辰。
当临海府巍峨的城门映入眼帘时,一个个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走南闯北的人一向谨慎,当走进府城直隶范围时,他们就开始打听,远远的,大伙就知道如今临海府的现状了。
不过,听来的总比不过看到的,当久违的吆喝声传来,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整齐摆放在路边的渔获,贝类,海菜都是那样新鲜,售卖或购买的人们都是那么平和,而架设在城门口的灾民办事处是那般显眼。
一切,似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看似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临海县地理位置特殊,这里的人以渔业采珠为生,进入临海县范围内的所有田地都不用纳粮,这里的田地好了或歹了都没关系,人们不用为粮税发愁。
不过,既都是大夏子民,又怎么会有什么特例!
这里的百姓不交粮食交珍珠,在丰城府的其他城县交秋粮时,临海县的渔民们得一户上交一颗规制内大小的珍珠。
有田,又能下海,这临海县的百姓应该很幸福的样子才是,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田地里大多时间都是歉收,而海里的珍珠得用命换。
因此,有着田地随便种的临海府,人口却是丰城府八县最少的,而春平县,宁县,府城等处先后到达临海府的人已经超过四十万,慢了大多人太多的丁雪薇她们自然就没地方去了。
“小丫头,你来说说,咱们该去那个渔村。”噙着笑,白老头道然仙骨地背着手冲丁雪薇一句。
看着不远处鱼摊嘴馋的丁雪薇,顿时没了想吃什么的兴致。
“这也太倒霉了吧!”她惊呼。
没有被告知可能来晚了的女人们,先是看着两人莫名其妙,之后,在结合大多人那满面的愁容时开始忐忑。
“不许我们进城吗?”
“官府怎么说?”
“是让我们去渔村吗?”
“去渔村其实也没什么!”
经过灾民暴乱的人哪里还敢想什么安逸,只要粮食问题能解决,就是住渔村也没关系。
住渔村已经算是许多女眷的最低要求了,是以,当她们听到她们得在渔村外搭帐篷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人起了怨念也有人崩溃哭闹,可不管怎么排斥,最终,整个大部队都往城南二十里外的渔村前进。
离开府城时洪水还在蔓延,府城会不会也被淹不得而知,但还会有更多家园被淹没的灾民往府城去却是毋庸置疑的,不想再经历什么不好的她们,宁可屈居在临海县,也不想回去住得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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