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您忘了点什么吧?”王老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干笑两声:“还真是差点忘了!”
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叠纸条,有烟盒,有报纸,还有几张卷烟纸。
周东北接了过来,果然都是父亲写的,五十一百,三百二百的都有,他一边看一边累计着钱数。
没错,正好890块钱!
彩礼钱不兴打收条,所以这个没有任何凭证,周东北也不怕他耍赖。
呲!呲!呲!
他用力撕了起来,伸手往空中一扬,随风飘散。
王老骚抬头看了一眼这纷纷扬扬,一声不吭,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王木生攥着钱,一脸恨意地瞪着他身后的老嫖和二虎。
“瞅你麻痹?”
二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张嘴就骂。
老黄“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王木生也忍不住笑了,回了一句:“我就瞅你!”
周东北哈哈大笑,把二虎都笑懵了,不明白这有啥好笑的。
王木生上面两个哥哥,从小就被他妈惯的不像样,可他脑子并不笨,眼前三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于是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也回去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周东北的笑容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三个人往回走的路上。
二虎两个胳膊肘拄在车把上,闷闷的叨咕道:“瞎叽霸大方,凭啥多给他们10块钱哪?”
老嫖也说:“对呀,10块钱的礼份子是不是大了点?再说了,你给他家随啥礼呀?”
“啥礼?”周东北咧嘴笑了,目光狠辣,一字一顿道:“葬!礼!”
——
天长了,下午四点还没黑。
周东南推开门,笑颜如花,“上饺子了,放吧!”
周东北弹了弹手上的香烟,点燃了挂在院子里晾衣绳上的鞭炮。
噼噼啪啪。
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混杂着清冷的空气、农村烟火气以及鞭炮燃烧时的味道。
有时候,偶尔听到一首歌,或看到一个场景,又或是闻到一种味道……
那一刹那,能让你的思绪穿越几十年,往事历历在目。
周东北无疑是最幸运的,他不仅又闻到了这股熟悉的味道,也回到了这个年代,一切还都来得及......
他的心情极为舒畅。
三个月,还上了全部外债,家里和爷爷家又买了彩电,手里还攒下了两万多块钱,基本达到预期!
过年了,他让母亲和姐姐买几件新衣裳,可两个人苦日子过惯了,多余的钱一分都舍不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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