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上一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小玩意儿就消失了。
怎么有的,又是怎么没的,都莫名其妙。
赵玉芳轻轻摆弄着他的头发,“还好这个疤是在头发里面,这要是在脸上可就破了相了。”
周东北微闭着眼睛,笑呵呵道:“妈,你看看我头发里有没有虱子,我可愿意听你尅死虱子的声音了。”
赵玉芳笑了起来,“傻小子,咔吧咔吧的,有啥好听的?”
他没吭声,鼻子一阵阵发酸。
枕着母亲的腿,感受着她捋动自己的头发,细细寻找着那些小虱子,又一一将它们用两个手指甲夹死。
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声音,是他上一世无数次梦境中的情形,每一次醒来,都会泪洒枕巾。
赵玉芳并没找到虱子,不过还是用两个指甲发出着响声......
“妈问你个事儿?”她一边说着,手也没停。
“嗯。”
“我看你常和小夏一起回来,你俩是不是有那个意思?”
“妈,如果有的话,你同意吗?”周东北睁开了眼睛,歪头看着母亲。
赵玉芳笑了,点了点头,“同意。”
周东北也呵呵笑了起来。
“傻小子!”赵玉芳溺爱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还像小时候一样,又说:“不过,她妈可是个难关!”
“为啥?”
“小夏转正以后,牛素芬就不止一次说过,她家闺女怎么着也得找个工人,还说干部也不是不可能......”
“妈,观念是会变的,我们都还小,不急!”
“还小?”赵玉芳掐了他肩膀头一把,“你爸19岁就和妈结婚了!”
“那是什么年代呀!”周东北开导起她来,“男人成熟的晚,有的人三十岁了还像小孩儿一样呢!再说了,结婚早的话,婚姻也不稳定......”
“这孩子,”赵玉芳嗔怪道:“哪儿来的这些歪理。”
周旺眼睛看着电视,手上搓着旱烟,他真想问问儿子,收鸡蛋这么赚钱吗?
可好几次想张嘴,又怕挨呲,想想还是算了,只要不犯法就行呗!
他怔怔出神。
人真是不抗混,一晃儿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旺?老旺?”
院外,隐约有人在喊。
赵玉芳侧了侧耳朵,没听出来是谁。
周东南问:“这么晚了,谁呀?”
她扭头看向父亲。
“爸?爸?”
周旺回过神儿来,“咋了?”
“有人喊你!”
“喊我?”
这时,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旺,在不在家?”
是乡供销社主任李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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