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鸡鸭净肉做板鸭酱鸭风干鸡卖,咱这次正好进村收点。”
杨氏连连点头:“是哩是哩,这些天忙着绸布的事,都把这事忘了。娘手艺不错呢,到时咱收了净肉,做好了挂船上风干,冬日里慢慢卖,又能多攒些银子呢!”
冬日一家人要上岸赁房住,只怕在河里江里打鱼不便,渔获不会有太多,正好卖货。
这些天自家的水上杂货铺,一天能净赚一钱两钱的,已经稳定了下来。比正经打鱼要妥贴。杨氏正是心头火热的时候。
霍二淮和杨福一听也觉得好,于是一家人便把船划向前进村。
霍惜有一段时间没来前进村了。之前来的时候,还看到田间地头金黄的稻穗随风轻漾,泛着稻香。今天进村一看,田里只剩光秃秃的稻茬了。
“娘,收稻了。”
杨氏抱着左看右顾的霍念,也看向那些稻田:“是呢,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惜儿喜欢吃稻米,咱一会进村跟你赵奶奶买些新米,给你煮来吃。”
杨福很高兴:“姐,多买点,新米香。”
杨氏白了他一眼:“早年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弃陈米不香。”
杨福回瞪了他姐一眼,家里这些日子挣了好些银子了,他姐还是这么抠。
拉起捂嘴偷笑的霍惜:“走,我们去找赵奶奶。”
霍惜一边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边看向路边的稻茬。
总有一天,她也要买上百顷千顷良田,看它播种,看它发芽,看它抽穗,看它扬花,看它随风漾起稻浪,再享一回丰收的喜悦。
“赵奶奶,赵婶子,我们来了!”杨福背着篓子,牵着霍惜的手,在赵家的门口扬声唤道。
片刻后,院里有脚步声,门吱呀一声从里开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站在门扉里,看向他们。
霍惜和杨福愣了愣,抬头看他。
“是赵随哥哥吗?”霍惜仰着头问道。
赵随嘴角勾了勾,看向霍惜。他已猜出这俩小孩的身份。虽未曾与这一家人见过面,但常听家中人说起他们。
点头:“是啊,你就是那个打扮成男娃的小霍惜啊?”笑着打量她。
霍惜微笑着点头:“是呢。来了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赵随哥哥呢。赵随哥哥好。”
朝他拱手见礼。赵随笑着朝她还礼。
杨福愣神地看他,这就是赵婶子的那个大儿子啊?那个考了秀才,在河泊所当差的大儿子?回过神,也跟着霍惜行礼。
“都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快进来!”赵奶奶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杨氏刚好也抱着霍念走到了,便跟着一起进了院子。
杨氏打量赵随,跟赵奶奶赵婶子连声夸赞他人品出众。
秀才公呢,看着就跟别人不一样。怪不得能在河泊所当差,吃皇粮呢。听说月俸一石二斗呢,平时还有渔户网甲们的其他供给,清闲又体面。
不由得看了看杨福,这些天福儿跟着惜儿学了不少字,不知能不能也考个秀才出来,将来吃皇粮。
又摇头,还是算了,学个大字,磕磕绊绊都要学上几天,今天记住明天忘记。还是好好培养念儿吧。
宠溺地看了念儿一眼,得了念儿一个无齿的微笑后,又看向赵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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