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没有多问,苏牧虽是赘婿,只是不能科举,并不是不能入学,想来是入了哪家书院,有了生员的名额。
“你要状告何人?”
苏牧取出昨晚写好的状词,“学生要告泼皮秦有佺,告其受人指使诬告学生通匪,如今查无实据,理应反坐。”
堂内差役见有状词,急忙上前取走,给林摅递了上去。
林摅将状词读过一遍,抬头仔细看了苏牧一眼,字体独特,是外面疯传的瘦金体,这份状词写的也极为符合此时的制式,有理有据,就连状告的罪责都写的一清二楚,说明苏牧显然是精通大魏刑律的。
“你要反坐秦有佺?”
“正是。”苏牧又一抱拳:“府尊大人如能查明背后指使之人,学生想一并告了。”
说着看了徐志行和方子期一眼,见两人面色有些紧张,淡淡一笑。
嘶!林摅深吸了一口气,苏牧通没通匪并无实据,秦有佺的诬告罪是逃不脱了,这背后指使之人,其实不难猜测......
他看了徐弘博一眼,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少顷。
林摅点了点头,吩咐道:“传秦有佺前来。”
徐志行和方子期一下慌了,他们没想到苏牧竟会顺势拿出一份状词,表面上告的是秦有佺,实则目标是他们两个。
秦有佺一旦招出他们是背后指使之人,他们也会因此遭受反坐。
依大魏刑统,通匪,要判流刑千里。
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两人同时看向徐弘博。
徐弘博坐在一旁,望着林摅沉默不语,此事显然也出乎了他的意料,结果如何只在林摅一念之间。
如果秦有佺来了,林摅直接上刑逼供,秦有佺八成会交代实情,到那时.......???.xxbiquge.c0m
思及此,徐弘博扭头看了眼徐志行和方子期。
林摅看着苏牧摇了摇头,此子心思倒是缜密,但徐弘博乃是临湖通判,即便他刑讯逼供,让秦有佺交代出背后主使之人,徐弘博也可以当场质疑,即便他力排徐弘博的意见,徐弘博还可以请大理寺来干扰此案。
苏牧想靠打官司治徐志行和方子期的罪很难,即便林摅肯帮这个忙,这个官司也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多时,两名差役将秦有佺带了来。
秦有佺跪在地上行礼,随后抬头看向徐弘博父子。
林摅也不迟疑,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喝道:“秦有佺你诬告沈家女婿苏牧通匪,如今查无实据,他要反坐你诬告,你可有话要说?”
大魏刑律规定,诬告者反坐,林摅如此说便是已经给秦有佺的诬告定了性,如有背后指使一并交代出来,或许能减轻处罚,如果没有他就要依律判刑了。https://
“小人冤枉啊!”秦有佺吓得伏地喊冤。
林摅怒喝一声:“你冤不冤枉,本府自会明断,本府问你可有背后主使之人?”
秦有佺想徐家父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徐弘博看着他,忽然喝道:“还不如实交代。”
显而易见,徐弘博是要秦有佺独自担下罪责。
临湖通判发话了,只要秦有佺不傻,他就不会将徐志行和方子期指使他告发苏牧的事,交代出来,只有担下此责,徐家才会帮他。
“并,并无主使,都是小人的罪过。”秦有佺艰难说道。
苏牧状词里没有提徐志行和方子期,就是知道秦有佺不大可能出卖徐志行和方子期,只能先借机除去秦有佺,再做打算。
林摅闻言点了点头,看了徐弘博一眼,他虽然与徐弘博撕破了脸,却没打算对秦有佺严刑逼供,撕破脸算不得什么,如果他把徐志行给判了,双方就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他正要宣布判词,却见门外跑来一个差役,禀报道:“府尊大人,京城来了旨意,请大人去接旨。”
林摅闻言停下断案,起身离开了大堂。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再回来时,面色却红润了不少。
林摅坐回堂上,一记重重的惊堂木拍下,厉声喝道:“秦有佺!本府再次问你,背后可有主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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