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催债上门?”方震气的哇哇大叫,拿出十万两银子,方家的家底就要掏空,让他如何能不愤怒,可不拿出来,鸡笼山的山贼又岂是吃素的?
“父亲,咱们不如告官吧!有官府的人在,他们不敢进城。”方子期跪着上前两步。
“官府如果能灭掉鸡笼山的山贼,他们又岂能活到今日?”方震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中满是失望神色,抬脚将方子期踢倒在地,“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报了官陆悬楼只会更记恨咱们方家,只有千日做贼,何曾有过千日防贼的道理?”
方子期翻倒在地,正要说话,却听方震又道:“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方子期闻言连滚带爬,跑出门去。
方震重重哼了一声,方家祖辈多年经营才积攒下这点家业,本以为将方家子弟送去书院读书,培养出一两个人才,入朝为官,使方家摇身一变,变成士族之家,没想到竟被他这个儿子,一下输掉了大半家业。
如果没有飞凤寨的人,方家与沈家为了这笔钱去官府打官司,方家只要将方子期逐出家门,这笔赌债就与方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今却是不行了。
这笔钱如果不给,方家今后便不得安宁,还有可能遭受灭门之祸。
右边两位老人此时有一位开口说了话,“震儿可有主意化解咱们方家这次危机?”
“二叔,是侄儿教子无方,但如今.....”方震语出一半,便没再说下去了,显然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另一名略显年轻的老人站起身,怒道:“哼!若没你往日对他的纵容,他又怎敢私自定下如此大的赌约?”
这位老人是方震的五叔,方从远,年近五十,但在此时也可以被称为老人了,他可没有方震的二叔方从迈好说话,上来便指责,显然是与方震关系不睦。
方震理亏自是不好反驳,转身坐回座位,思忖起来。
左边的中年男人,同样是张国字脸,见三人不说话了,才开口道:“为今之计只得先将银子给了。”
此人正是方震的一母同胞方霆,虽是亲兄弟,在方家内部却一直在与方震这个大哥争权夺利。
他现在抛出这个主意,就是想彻底将方震拉下族长之位,十万两听着不多,但对于此时的普通人家来说,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方家拿的出也不可能全给,虽然伤筋动骨,他却正好可以籍此接掌方家族长的位置。
果然,他话一出口,方从远便厉声道:“这钱从牙缝里也得挤出来,方震也必须退下族长之位,族长改由方霆担任。”
大魏上下奉行,立嫡不立庶的原则,方震的二叔和五叔虽然年长,却不是嫡出,故此方震才是方家的族长。
如今方子期败了这么大家业,险些让方家万劫不复,方震即便是嫡长子,也必须交出族长之位。
书房内一阵无言......
次日一早。
沈云初让苏牧乘坐自己的马车去太平村。
苏牧倒是没跟她客气,将东西搬上马车,便出城去了。
他刚走没多久,沈万德和韩忠便急匆匆赶回了家。
沈云初见他行色匆匆,急忙问道:“爹爹为何回来这么急?”
“飞凤寨的人说,方家已经认栽了,不过他们最多只肯拿六万两出来。”沈万德饮了一盏凉茶,问道:“贤婿呢?”
“去城外了。”沈云初怕父亲知道苏牧去太平村后心里不快,没将苏牧具体的行程说出来。
沈万德愣了一下,摇头道:“他不在,这个主意谁拿?”
他这么着急跑回来竟是为了让苏牧帮忙拿主意。
沈云初闻言抿嘴一笑,问道:“飞凤寨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白拿三万两银子,他们怎么会不同意,为父是怕贤婿不答应。”
沈云初无语,父亲怎么事事都问夫君的意思,她笑着摇了摇头:“夫君才不会理会此事呢!爹爹还是自己做主吧!”
她不假思索,说的肯定,像是苏牧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沈万德眼中精芒闪过,来回踱了几步,问道:“你的意思呢?”
沈云初点点头:“女儿觉得可以,真让方家全部拿出来,方家很可能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到时候反而不美。”
沈万德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与飞凤寨的人都明白,想让方家心甘情愿吐出十万两银子很难,讨价还价是必然的,他专门回来问沈云初和苏牧,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两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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