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一句夸赞。
“哦!”程衡很意外的哦了一声,接过纸张,仔细一读,许久长长舒了一口气,问道:“这词是何人所作?”
“祖父不妨猜一下。”程烬打起了哑谜。
程衡挑了挑烛心,仔细又看了许久,这首词他很喜欢,他一直闲赋在家,自问已经看透世事,却也不曾达到词中所说的境界。
这作词之人,必然是一位不世出的隐士高人。
程衡可没心思跟孙子猜谜,直接询问:“休要打哑谜,这词的作者到底是何人?”
“苏牧。”程烬哪里还敢再讨价还价,急忙回道。
“是他——?”程衡显的很震惊,他不太信以苏牧的年纪能有如此感悟,“确定?”
“千真万确,孙儿怎敢欺瞒祖父。”
“嘶——”程衡倒吸了一口凉气,静坐许久,喝了一口茶,犹自不太相信的低语:“他不过冠笄之年,怎会有如此深刻的人生感悟?”
“孙儿早就觉得苏牧非比寻常,这才多次与他接触。”程烬笑道。
程衡皱起眉头,“你与他结交倒是没什么,但那个赘婿的身份,会使他动弹不得,便是再有才华也无出头之日,或许这才是他能写出如此词作的原因。此子能有如此心性,远非常人能比......”
程烬低着头,不敢做声了,他忽然觉得将这首词送过来是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果不其然,程衡话音一转,训斥道:“再看看你,整日就知道在外面鬼混,程家迟早败在你手里。”
“孙儿一定努力就学,绝不辜负祖父的期望。”程烬身体一颤,急忙道。
程衡摆摆手:“去吧!明日去了书院,帮我给宴公卿传句话,就说老夫约他到郁桂园一叙。”
“是。”程烬如临大赦,应声急忙退走。
......
介子休最近两日在通判衙门,日子过的有点不舒服,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拜了苏牧为师,而苏牧得罪了徐弘博父子,苏牧又将事情宣扬的满城皆知,徐弘博没给他穿小鞋就不错了,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如今他的处境虽艰难,但好在他是进士出身,徐弘博即便看他不顺眼,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今晚他在酒肆买酒的功夫,听人说苏牧又有了新词,仔细一问,莫名一阵惋惜上了心头,他自小家贫,自问比许多人聪慧,奋发努力考中了进士,但养成的性子也极为自傲,直到遇到苏牧这个劲敌,使得他在同年以及衙门中处处被人排挤,说他丢了读书人的脸。
介子休很想骂那些人,有本事你们去跟那个变态比比,看是谁丢脸。
家门渐近,介子休打开酒壶猛灌一口,进了院子坐在石凳上,悠悠然将苏牧这首定风波吟出。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古人吟词,自带唱腔,一时将房内的娘子引了出来。
“夫君吟的什么词,奴家听着竟不觉一阵舒心,很是发人深省。”
介子休的妻子,是他授业恩师的嫡女,所学文墨不比书院的普通学子少,自是比普通妇人更加聪慧明事。
“沈家养婿新作的词牌定风波。”介子休叹道。
妇人明白他为何叹气,抿嘴一笑:“夫君万不可再因此事消沉下去了,奴家觉得这首词今后必定斐然于世,且不说夫君,便是当世许多大儒的词也是比不过。”
介子休虽然有时候小肚鸡肠,但对自己的妻子那是言听计从,经她一说,他哈哈笑道:“谁说不是呢!苏牧那厮简直是妖孽,为夫那日输了还有些不甘心,他今日这首词,简直让为夫望尘莫及啊!”
“夫君能想明白就好,不过,你也不要整日这厮,那厮的叫了,好歹你是跟人家叫过先生的,被人听了去少不得要说咱家不懂礼数了。”
介子休被自家娘子一阵说教,难免脸上一阵红白,却也没有反驳。
“要奴家说,那个苏牧给沈家当了赘婿真是可惜了,若他现在离了沈家,怕不是要一飞冲天了。”
世人其实大多都如介子休妻子这般看法,即便介子休也是这样认为的,苏牧脱离赘婿的身份去参加科举,博取一份功名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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