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在外面忙碌时,南岭便将曲启元的旧日手迹从曲安处拿了回来。陈朝颜看过后,便搁置在一旁。此刻,她正要伸手去拿,听到他的话,不觉微微一顿后,笑问道:“王爷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听出她没有往心里去,谢玄也不再继续试探,而是随了她的语气,说道:“那就要看王妃想给我什么样地回答了。”
陈朝颜将曲启元的手迹全拿过来,挑出张同样用楷体书写的诗词文章,跟绝笔书摆到一处,在示意他看的同时,说道:“我是不是只为遇着王爷而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着王爷了,这个答案如何?”
谢玄看着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字迹,说道:“答案不错。”
陈朝颜笑一笑后,便收起玩闹之心,以下颚点着绝笔书与诗词,问道:“王爷看这两份手迹,可有区别?”
谢玄没有回答,而是抬眼将侍书和文墨叫了过来,“你们瞧瞧。”
侍书拿过绝笔书和诗词摆到跟前,同文墨逐字逐句看过一遍后,说道:“这两页纸的字迹无论是笔画的走势,还是笔压、笔力、笔锋,都如出一辙,应该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文墨点头表示赞同。
谢玄吩咐:“再仔细瞧瞧。”
侍书和文墨听他如此说,便更加仔细地比对起来。而这一比对不要紧,几乎是顷刻,两人便发现了不同之处。侍书动作快,指着其中的‘自’字与‘吾’字,快声说道:“绝笔书上凡遇‘自’与‘吾’字头上‘五’这种类似的字体,都会稍有连笔。而这张诗词文章上的同类字,却干净利落,找不出半点连笔的痕迹。”
文墨补充道:“就不知别的文章是不是都这样。”
侍书立刻将搁在陈朝颜手旁的那一摞曲启元的旧手迹拿过来,快速翻找出所有楷体写的字迹,交给文墨。文墨则摆成一排。稍许,两人快速查找过后,目光灼灼道:“这封绝笔书只怕是伪造曲启元的笔迹所书。”
陈朝颜诚心称赞道:“当真是好眼力!”
侍书矜持道:“我们两个是托了公子提醒,才找出来的不同。陈姑娘只怕一眼就已经瞧出来了。”
陈朝颜颇不心虚地掩饰道:“我也找了两遍。”
其实,她一遍也没有找。
她是利用光屏,将曲启元的旧手迹和绝笔书全部扫描,而后如同比对指纹一般,一个字一个字放大再重叠对比出来的区别。
“不如人便是不如人,”侍书笑说,“陈姑娘不必给我们留脸面。”
真不是她们不如人,只是其中根由无法解释,陈朝颜只能笑笑,而后揭过此事不谈。但她不谈,大致猜测出她又是利用那个四方光屏作弊的谢玄,却调侃道:“王妃刚才还说,无法保证一定能够翻案。这才多会儿,便找到了证据。”
陈朝颜揶揄:“王爷还要不要查案了?”
谢玄告罪道:“王妃且说。”
“刚认识王爷那会儿,王爷位望通显、富贵骄人,且通身都散发着高冷气派,让人不敢轻易靠。这会儿熟识了,倒调笑玩闹、百无……”陈朝颜调侃的话才说到一半,忽地想到以他的年纪,放到现代也就是个高三或是大一的学生,正当青春活泼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继而咽回后半句话后,转入正题道,“王爷知道曲启元和那位周寡妇的尸骨埋于何处吗?”
谢玄扣手轻敲着书案,“百无什么?”
“自然是百无禁忌。”陈朝颜说。
谢玄依旧敲着书案,“王妃且不妨细细说一说,我何时百无禁忌过?”
“张口闭口便唤我王妃,还不算百无禁忌?”陈朝颜笑看向他。
“王妃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有婚书为证,怎么就算百无禁忌了?”谢玄说。
陈朝颜笑两声:“婚书未得皇上同意,也未经文武百官认可,不过是王爷一时兴起的产物,怎么就不算百无禁忌了?”
谢玄好整以暇,“王妃既知是我一时兴起的产物,却为何要收?”
陈朝颜歪头看他两眼,“因为这个婚书虽然不合规矩,但却是千真万确。将来文武百官即便不认可,也总要给我一些好处来交换。王爷得皇上独宠,想必好处不会少。”
“王妃说得极有道理。”谢玄赞同地点一点头,“是以,王妃定要好好收着婚书,莫要弄丢弄坏了。”
陈朝颜道:“这还用说?”
谢玄看着她秋波流转间,不经意泄露出的灵动娇俏,心胸不觉又微微泛起热意。撇开眼,将目光落到她执笔的手上,主动答起她刚才的话:“曲启元尸骨就掩埋于曲府中,周寡妇的尸骨,一会儿得唤曲安问过才知。”
见他不在玩笑,陈朝颜便也收敛思绪,‘嗯’一声后,说道:“曲家的旧案颇有些复杂,牵扯更是不少。想要在短时间内破案,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我先说说我的想法,王爷看看是否可行。”
谢玄点头,示意她说。
陈朝颜道:“先从曲文盛杀周寡妇的案子说起吧。从案宗和曲安的回答,我们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有:一,载曲文盛到周家去的那位车夫嗜赌;二,与曲文盛亲近的那三个友人,其中一个痴于收藏古玩字画,一个痴于女色;三,曲家居于祖籍之地的旁支,对曲老太爷的诸多不满;四,曲文盛对女色并不贪恋,甚至淡漠。”
“先说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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