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叫人看管起来了,让我们快些过来。”
“啰唆什么,还不赶紧说!”贺云虎再次催促。
史芸微垂眉眼,乖巧应是后,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贺云虎听到贺绮罗说诛九族的话,人便一个踉跄。再听到婢女说得罪贺绮罗会落的下场,人又是一个踉跄。好不容易被周冬扶起,他却在大叫一声‘王爷,微臣冤枉呀’后,跪到地上,痛哭起来。
史丰分别给周冬和史芸一个眼色后,也跟着跪下去。
周冬也跪了。
史芸看一眼周容容,也双双跪下。
五个人,前后跪了两排。
黑云散去,日光上来。
新的一天到了。
用过早饭,陈朝颜刚起意到外面走一走,得知贺云虎等人还跪在外面,立刻止了脚步。
“坐着吧。”谢玄道。
陈朝颜嗯一声,在隔他不远的椅子中坐下来,喝过半杯茶后,让月见将曲家的案宗拿了过来。
谢玄也看起了布告。
布告才看到一半,两只鸽子咕咕叫着,相继落到窗上。
重楼上前,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取下来,抽出其中的纸条,看过两眼后,递向谢玄。过后,到桌上拿起两块点心,又倒上两盅水放到窗上。
两只鸽子立刻咕咕叫着吃喝起来。
谢玄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抬眼见陈朝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勾一勾嘴角,将纸条递给侍书,让侍书拿给她。
能给她看,必然不是什么机要。陈朝颜大方地接过纸条。
果然,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
一个是陈起阳已于两日前抵达京城的消息。
一个是誊写的曲家旧案在刑部的完整案宗连同曲文盛行凶的匕首、曲启元那张绝笔书皆已经安全送达曲安手中的消息。
“安心了?”谢玄问。
陈起阳去京城后,她虽然一直没有问过,但时不时望向京城方向的目光,谢玄全都看在眼里。
陈朝颜点点头,舒心道:“安心了。”
“可以好好查曲家的案子了?”谢玄有意问道。
陈朝颜再次点点头。
谢玄轻笑两声,转头吩咐南岭,“去将曲安叫来。”
南岭出去,不到茶盏时间,便带着曲安回来。
曲安小心地带着案宗、匕首与绝笔书,面色激动的一进屋,便跪下了,“王爷!”
话刚出口,哭声也紧跟着溢出来。
月见上前去,拿过案宗与绝笔书,转递给陈朝颜。
陈朝颜先看了绝笔书。
绝笔书用的是楷书,字迹很秀整,内容也很华丽。
陈朝颜颇有兴味地逐字看完,又检查一番匕首后,才看起案宗。
刑部的案宗与东阴县的案宗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几张审问过程与认罪书,但陈朝颜还是仔细看了两遍,才收起来。
而在她看时,谢玄也没有闲着。他问曲安,“你祖父在犯案之前,可曾有过因酒闹事?”
曲安激动道:“从来没有!我们曲家这一支,自有记载以来,便多是只娶一妻而无妾。因而祖父并不贪酒,也不好女色,最多也就纵情山水。唯一的姨娘,也是祖母身子不好,硬纳回来照顾的他。即便如此,祖父极少去姨娘房中。身为后辈,本不该妄议长辈,但无论祖母,还是姨娘,无论容貌,还是品性,又或是才德,都比那周姓寡女强上无数。祖父没道理放着祖母和姨娘,而去玷污她!”
谢玄淡漠道:“但事实就是,他去了周寡妇家中,还杀了她。”
“祖父没有杀人,他是被奸人所害!”曲安坚定地说道。
谢玄依旧淡漠,“证据是什么?”
曲安瞬间说不出话来了,但只顷刻,他便干脆地跪行着转身,向着陈朝颜磕着头道:“请陈姑娘大发慈悲,为我祖父与父亲洗刷冤情!”
陈朝颜从案宗抬头,“你说你们曲家只娶一妻?”
“曲家别支不清楚,但我们这一支,多数都只娶了一妻。”曲安头触着地说道,“陈姑娘若是不信,有族谱佐证。”
陈朝颜本是随口一问,但听他提及曲家别支,心头微微一动后,示意侍书备笔墨,帮着记录接下来她和曲安的交谈内容。
待她准备妥当,陈朝颜问:“你高祖父回东阴县养病,是因为曲家的祖籍在东阴县?”
曲安称是,不过提及曲家祖籍,他并没有太多感情,“曲家祖籍在东阴县定九镇的祁平乡,现居祖籍的曲家人还有八支。我们这一支,原属旁枝,不过在高祖父未曾春闱得意之前,就已经被逐出来了。虽然后来高祖父出人头地,这些人又过来攀往日旧情,高祖父又是念旧之人,不计前嫌地与他们重修于好,继续往来,但关系到底不算亲近。”
陈朝颜看向侍书,见她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后,又接着问:“不算亲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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