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什么,我已经说完了。”贺绮罗看她一眼,不顾史芸的眼色,又道,“这两个案子全都证据确凿,不管曲安怎么闹,查出来的结果也都一样。你要想查,我也不拦你。但你最好跟王爷说一声,这个曲安最擅装可怜,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陈朝颜不露声色地问道:“这个案子查过很多回了?”
“曲安没有跟你们说过吗?我就知道!”贺绮罗哼一声后,忽地心尖一动,起身说道,“王爷在什么地方,你速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自跟他揭穿曲安的真面目。”
陈朝颜轻声一笑,而后抬眼看向她,“你想见王爷?”
“什么叫我想见王爷?”贺绮罗义正辞严道,“我是去向王爷揭露曲安的真面目!”
陈朝颜勾一勾嘴角,颇有兴致地问道:“贺小姐的意思是,王爷连好坏都无法分辨了?”
贺绮罗哼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陈朝颜搁下茶杯,安然浅笑道:“王爷连曲安是个什么样的人都需要贺小姐提醒,安能分辨好坏?”
贺绮罗辩解道:“王爷初来东阴县,对曲安不了解,才会一时受他蒙骗,怎算得无法分辨好坏!”
陈朝颜好整以暇地点一点头,在她以为她是在赞同她时,又才继续问道:“贺小姐怎么知道王爷对曲安不了解?”
贺绮罗不耐烦道:“我不就是不知道,才想去提醒王爷么。你这般千方百计地阻挠我,是不是收了曲安的好处?”
陈朝颜看着她,“贺小姐喜欢王爷?”
“你少胡说八道!”贺绮罗脱口否认,但瞬间羞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
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局促模样,陈朝颜突然兴趣顿失地起身说道:“好吧,是我胡说八道。时辰不早了,就不留贺小姐在这里过夜了。至于曲安的事,我会好好替贺小姐转告王爷。”
“你这般阻止我和王爷……”史芸终于听不下去了,快速上前拉住贺绮罗后,赔笑着说道,“那就麻烦陈姑娘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晚些时候再带着菊花过来打扰陈姑娘。”
陈朝颜点头应好。
史芸不顾贺绮罗反抗,强拉着她走了。
周容容几个,在向着陈朝颜飞快地揖一揖手后,也快步追了出去。
“这个贺小姐,”陈朝颜步出倒座房,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笑说道,“倒是有些意思。”
月见和侍书还等着她说贺绮罗怎么有意思呢,结果她话锋一转,便问道:“那个处处打圆场的是谁?”
“县丞史丰的女儿,史二小姐。”月见说。
陈朝颜便笑:“这个史二小姐,比这个贺小姐,更有意思。”
月见干脆地问:“哪里更有意思?”
陈朝颜想一想后,边走边说道:“见微知著。你们公子是王爷,能带来参加你们公子接风宴的家眷,肯定得是嫡女,还得是最好的那一个。但贺小姐是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她这般模样,贺大人是什么样就不用说了,虽不至于说是十成十,但六七成总是有的。再看那位史二小姐,举止端方、进退有度,就算为贺小姐出谋划策,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可见啦,那位县丞大人是个心胸颇有些沟壑之人。”
只是不知这沟壑,是好是坏了。
“倒叫陈姑娘说着了,”月见接话道,“来东阴县那日,公子有意晾了那位贺大人半晌,到得晚上,更有意磋磨了他一回。哪晓得他依旧不知悔悟,千方百计地借着曲家旧案之事,将贺小姐使响到了公子跟前。还说什么是带着贺夫人和贺小姐过来陪陈姑娘解乏解闷,看贺小姐那一身堆砌过度的华服和见了公子后痴得走不动路的模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要长眼睛的人,就没有看不出来的。”
“少说他们了。”陈朝颜对贺云虎一家子的事并不感兴趣,“你且好好跟我说说曲家旧案是怎么回事。”
“公子已让贺云虎将案宗拿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陈姑娘一会儿拿到案宗看过就知道。”月见说,“反正那位贺小姐的话是不能信的。”
陈朝颜随口问:“她说得不对?”
月见轻哼一声:“她跟她爹说的完全相反,你说对不对?”
陈朝颜微顿脚步:“完全相反?”
“是。”月见忍不住又哼哼两声,“大概是从我们落脚曲宅猜测出来,公子此行是为曲家旧案而来。那位贺大人便携着案宗,为曲家叫冤不说,还恳请公子让陈姑娘重查呢。可惜,他只顾着自个投公子所好,却忘了教导贺小姐不要乱说话。”
听到她的话,陈朝颜莫名想起了史芸。
不知道史芸知不知道贺云虎忘记教导贺绮罗一事。
如果知道,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陈朝颜并未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回到内宅,跟着侍书去到耳房,揖手见过礼后,便直接问起了曲宅旧案。
谢玄歪坐在藤椅中看着布告,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陈朝颜看一眼侍书、文墨几个后,又揖手说了一遍。见谢玄依旧置若罔闻,似故意不理会她,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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