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信。”
侍书无所谓道:“那就随便你了。”
若兰突兀地插嘴道:“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月见和侍书同时看她一眼后,乖乖地闭了嘴。
若兰抱剑倚着车壁道:“既然不愿意打架,那我就睡了。谁要敢吵我,我就不客气了!”
公子这几日没有怎么歇息过,她同样没有怎么歇息过。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想起来马车里除了她们两个外,还有陈朝颜。迅速睁开眼,弥补性地说了句‘陈姑娘除外’后,若兰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
陈朝颜微不可察地勾一勾嘴角,从旁拿过前几日月见给她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太阳西落,晚霞漫天。
在天色将黑未黑之际,车队驶离官道,进入一条平坦的小道,半盏茶后,在一片夹着溪流,草色也浓密旺盛的开阔处停了下来。
禁军散向四周守卫。
折冲兵士则快速地从拉货的马车中搬下帐篷、桌椅等,在重楼与南岭的指挥中,快速地搭建起来。
侍书和若兰在下马车后,也迅速地帮着半夏与子苓搬锅架灶。
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陈朝颜也想去帮忙,被月见拦住了,“陈姑娘的手是用来剖尸、断案的,这种粗活、脏活,就留给她们吧。”
把嫌弃说得这样清新脱俗也不容易,陈朝颜知趣地止住脚步,看一眼从马车中出来的谢玄后,拐脚朝着溪边走去。
月见跟着她。
溪宽约一丈,深半丈。
水质清澈,可一眼见底。
两岸水草丰富,水中鱼儿不少。
陈朝颜在溪边蹲着,拘水洗了把脸,醒醒神后,又拘水洗了洗手,正要起来,就听月见说道:“陈姑娘可要仔细些,这里的鱼最小也有半尺,掉下去被咬了,可就不是休养十日半月能好的了。”
陈朝颜顺势拘起一把水来泼向她,“想嘲笑我是吧?”
月见用衣袖挡住脸,迅速退到别处,“我哪有嘲笑你,我分明是在提醒你小心。”
“有你这样提醒的?”陈朝颜又拘起一把水朝她泼去,“赶紧给我道歉,说你错了!”
“我不道歉,我没有错。”月见坚持。
“那我就泼到你有错为止!”陈朝颜再次拘起一把水,追着要泼向她。
月见边躲边叫道,“公子,救命!”
陈朝颜下意识朝谢玄看去。
距她不远的溪水边,谢玄背靠着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正仰面朝天,闭目养神。听到叫喊的声音,他微微睁眼看过来。扫一眼躲藏的月见,又扫一眼陈朝颜捧着的水,最后看向陈朝颜。
他的目光沉静,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却又如实验室里的显微镜,让人无所遁形。
陈朝颜松开手,任水漏去后,抽出手帕擦净水渍,而后朝马车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谢玄重新闭上眼,淡声说道:“王妃既然闲着无事,那就好好想一想,齐武会躲去哪里。”
陈朝颜止住脚步,“王爷都不知道齐武会躲去哪里,就这样离开卢阳郡了?”
谢玄再次睁眼,“王妃似乎很舍不得离开卢阳郡。”
陈朝颜瞧着他还泛着疲惫的眉眼,压下要与他辩解的心思,平静问道:“接下来要去哪里,王爷该不会还没有计划吧?”
谢玄勾一勾嘴角,“等着你做决定。”
陈朝颜也学着他的样子,勾一勾嘴角:“王爷应当知道,我对……”
“重楼。”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如何回答,谢玄唤了声重楼后,又闭上了眼睛。
重楼将抱着的羊皮卷递过来。
陈朝颜接过后打开,看着标着黔中道十三郡的地形图,沉默片刻后,看向谢玄。
谢玄眼也不睁,便道:“王妃可以慢慢思考慢慢计划,不用着急,本王等得起。”
陈朝颜看着羊皮地图,从容道:“齐武家乡在哪……”
重楼又递过来几页纸。
陈朝颜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一起给我。”
重楼看一眼谢玄后,将剩下的几页纸也一同递了过来。
陈朝颜拿着回了马车。
月见跟着回来,将马车四角的宫灯点上后,又点了两盏桌灯摆到她的跟前。
羊皮地图太大,陈朝颜将之铺到胡床上,掌着桌灯,用笔将卢阳郡的位置标出来后,她拿出齐武的资料,先快速过上一遍,进而找出他省亲的地点,同样在地图上标好后,她又找出津义县的位置,再次标好后,她才坐回来,重新看起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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