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的小头目肯定也藏着这么多钱。王妃只要将他们全都找出来,那我们就发了!”正绕回来翻看着金块的陵游高声附和道。
陈朝颜:……
她该死。
她不长记性。
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要开口说话?
但既然说话了,既然被叫王妃了,那她也不能吃亏。陈朝颜走上两步,随手从陵游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两个金块惦了惦后,又到前面的玉器箱里拿出一个玉如意道:“提前拿点报酬,应该没关系吧?”
谢玄浅勾嘴角,春山如笑:“今日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了。”
陈朝颜淡然拒绝:“不必。”
“拿着吧,就当是抵赌债了。”谢玄再次扫一眼地库,平静吩咐,“清点好数目,造册登记,交由王妃验查。”
侍书和文墨没有来,月见和若兰代她们应下来。
陈朝颜飞快扫两眼地室:既然是低赌债的话,她那就不客气了。
从地室出来,站在密库中,望着一箱箱的铜钱,谢玄再次吩咐,“搬十箱回郡守府,留你备用。”
冯守道正要拒绝,谢玄已经抬脚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冯守道稍事犹豫后,吩咐赵无为道:“既然是王爷的吩咐,那就搬十箱吧。”
赵无为称是,叫来等在卧房听候吩咐的衙役进来,搬了十箱铜钱出去。
无论是密库还是地室,涉及的财产数额都极大,需要有人留下来看守,以防万一。
赵无为和重楼自动留了下来。
回郡守府的马车上。
谢玄靠着软枕,闭眼假寐。
陈朝颜坐他对面,看着他眉目间晕染着的冷意,到底做不到视而不见的开口道:“这次搜查,除了那些钱财和金银珠宝外,也不是一无所获。”
谢玄睁眼看向她。
陈朝颜道:“齐武和他夫人所住的院子,虽然跟旁的院子一样简洁朴素,但却讲究许多。就比如,旁的院子所用的家具,几乎都是普通的木材。但齐武和他夫人所住的院子,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茶几,用的都是梨木,还是价格比较昂贵的花梨木。”
这是陵游和重楼踢碎床板后,她从碎木断面上发现的。
齐武的确很狡猾。
价格昂贵的花梨木,硬是被他伪装成普通的木材。在第一遍检查些,哪怕她还上手摸过,也未能发现其中的玄机。
“花梨木再昂贵,比起王达、宋衍忠等人家中的紫檀、楠木以及金银玉器,也不值一提。”月见说道,“虽然王达他们被关去了北牢,但赚的钱好歹还享受了。齐武赚那么多钱,却全都藏起来,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是呀,没有另买住宅,也没有置办田地,甚至连妾室也只有两个。他赚那些钱来,藏在密库和地室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朝颜猜不透。
谢玄则根本就不猜的又闭上了眼睛。
陈朝颜没有再打扰他。
回到郡守府,见他神色依旧冷淡,陈朝颜便没有再跟去睦元堂,而是独自回了摘星楼。
“姐。”从她出发去齐武家开始,便一直候在摘星楼的陈起阳看到她回来,立刻放下笔迎上前去。
陈朝颜‘嗯’一声,“吃过午饭了?”
陈起阳摇头。
“那就留下一起吃吧。”陈朝颜跟着月见进屋去换了身衣裳出来,看他坐在椅子里动来动去,且看着她总是欲言又止,猜到他想问什么,便坐到旁边,喝过两口茶后,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起阳又是几番欲言又止后,才忍不住说道:“我听半夏姐姐说,你和王爷、你和王爷定亲了?”
陈朝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他问:“你不喜欢王爷?”
白芍和月见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
陈起阳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姐,你才刚过十四岁。”
陈朝颜挑起一侧眉梢,“然后呢?”
“儿女亲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明媒正娶。”陈起阳鼓起勇气说道,“你和王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纸婚书。”
她对感情,从来不抱期待。她对这里,也从来没有归属感。她跟着谢玄验尸、断案,仅仅只是想背靠大树,好轻松地活下去。冯守道提出让冯二公子和她定亲来挽留她,她之所以心动,是因为可以结束颠沛流离。与谢玄的婚书,虽是一时挑衅所起,但她收下婚书的理由,与想答应冯守道和冯二公子定亲的原因并没有区别。
非要说区别,那就是她想借谢玄的身份,让他快速地成才,快速地支撑起一家门楣。
封建的皇权至上社会,男子当家,是理所应当。她无力更正,也懒得费力更正。
这些,自然不便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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