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周忠才的案子比较复杂。”陈朝颜疲倦地睁开眼,看向光屏中周忠才的人物关系图。
周忠才的人物关系图主要分三项,一项是亲人;一项是同事;一项是有借贷关系的银钩柜坊。
陈朝颜先点开了周忠才的个人资料。
周忠才在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双亲。是由周夫人的爹娘帮着养大,过后,又花钱在郡守府给他谋了个司仓史的职缺。因而,周忠才在待周夫人娘家人时,是十分敬重有加的,对周夫人亦是如此。两人成亲八年,夫妻和睦,从未吵过一回架。
从周夫人的个人资料来看,周夫人的性情也极是简单。周夫人的爹娘住在青溪县的邻县近安县,经营着茶水包子铺,因用料实,价钱也不高,生意一直很不错。
从资料上来看,除了那上百亩登记在周夫人弟弟名下的良田外,周忠才的死,似乎跟周夫人或者说周夫人的娘家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陈朝颜大致看上两眼,便又点进同事项,并特意点开了宋衍忠的基本信息。
宋衍忠今年四十有七,是庚戌年九月生人,也是丙戌年的举人,辛卯年进入卢阳郡郡守府任司仓参军,至今已六年。
他进郡守府,青溪县宋家出了三十来贯钱,算是对他有大恩。
从宋老夫人跟周大人的争执来看,宋衍忠对青溪县宋家应是敬重的。但从宋衍忠对孟柏山谋害宋章的评论来看,又似乎只有冷漠,而无敬重。要说他是刚正不阿,从资料上又看不出来。
总之,这就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
可惜光屏对个人信息的收录,都基于她现实里的发现,无法做进一步的判断。
陈朝颜惋惜的退出来,又点进了银钩柜坊。
银钩柜坊的情况,跟谢玄所说没有两样。在月见追问这么复杂,是不是要查很久才能破案的声音中,陈朝颜又看了一遍解剖的回放,才退出光屏,回答她道:“先前破案快,只是运气好。正常的案子,再怎么快,没有十天半月,也很难破获。”
十天半月,还是借助现代科技的缘故。
在什么也没有古代,五六个月估计都是常事。
月见本想提剖尸查出来的线索,但一想到陵游给她渲染的尸体剖开后的种种画面,话都还没有到嘴边,胃里便先翻涌起来。赶紧咽下爬到喉咙的话,顺便将脑海里的画面也给拍开后,她道:“运气好才破案快,那现在就是运气不好了?”
“称不上。”陈朝颜道,“大的线索虽然没有,但小的线索却有不少。只要慢慢排查,根据排查出来的结果寻找证据,总能找到凶手。”
话说到这儿,陈朝颜忽地想到石氏姐弟来自京城的事,不由不露声色道,“其实这个案子之所以复杂,也是因为牵涉的人比较复杂。就说石志姐弟,他们从京城来,又牵扯到这样一桩案子中,排查的时候,肯定就得想办法查他们在京城的人际关系中,是否和周忠才有牵扯。”
“京城的人和周忠才,你是说这个案子是冲着我们公……”
咳。
并没有去睦元堂,而是就在摘星楼外说完事回来的白芍清咳两声,及时地阻断了月见的话,“公子交代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是一句也没有记住!”
才反应过来又被套话的月见舀起一瓢带着花瓣的清水,冲去陈朝颜发上的皂角沫后,不依道:“陈姑娘又套我话!”
陈朝颜暗叹着白芍要是再晚回来十秒就好了,面上却不露分毫的笑说:“没有套你话,只是友好交流。”
月见边用毛巾为她干发边说:“我在友好交流,但你在套我话。”
“我也在友好交流,”陈朝颜辩解,“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不信你问白芍。”
月见果真看向白芍。
白芍道:“陈姑娘说的的确都是真话。”
月见撇一撇嘴,“意思就是我自己愚蠢,对吧?”
“我没有这样说。”白芍说。在她要辩驳时,却又先一步道,“动作快些,陈姑娘劳累了一日,赶紧弄完让她歇着。歇好了,明日还有得忙呢。”
月见悻悻地闭了嘴。
陈朝颜乐得清静,便也没有再搭话。
沐完浴,又干完发,躺到床上将周忠才的案子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后,她才睡了。
距离五更还有两刻。
谢玄又悄然来了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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