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七月半,八月木樨蒸。钟山山巅,却是凉意幽幽。烛龙盘踞在洞穴内,竖起赤红色身体,瞪大眼皮,抬爪给眼睛上迅速浇了一桶液体。
洞穴深处,还有几十桶这样的液体。
烛龙微微眯眼,晴朗天空顿时如被云朵遮蔽,灰蒙暗淡。
等眼睛把清凉湿润的甘霖吸收掉后,它爽得嘶了一口气,大睁双眼,外面才恢复成明朗晴天。
“老烛,你在做什么?”
从天空深处传来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震得钟山树木直抖,“这阵子,你特别不对劲儿,前一阵子不老实睁眼,现在又拿天空看悲剧电影,还要这样洗眼睛。”
“神鳌,这你就不懂了吧,”烛龙以内力吐息,让声音传给遥远的老友,“我这是得了干眼症。”
“年纪大喽,就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得养护养护。”
天空那里咳了咳,震走好几把云朵,露出一只卵形的大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瞪着烛龙:“干什么眼症?眼睛不舒服,吃几只尚付!浇水能有何用?”
“非也非也,以形补形,大错特错,”烛龙笑道,“有一位极顶尖的医生,把我的眼睛检查了个明白。我还资助于它,成立了‘视力健康中心’。”
神鳌一滞:“嚯,敢问这位顶尖医生,是什么根脚,活了有几千年啦?还能配得上给你看病?”
“人类娃儿,年纪轻轻,二十多岁。”烛龙呵呵笑道。
过了约二十分钟,那苍穹之上才传来一句叹息:“老烛,听说年纪大,会得一种叫做老年痴呆的病。”
烛龙:……
这时,天际线位置“咯崩”向下塌陷一块,原本湛蓝的天低垂许多。但几乎在两秒之内,又“嘎巴”撑了回去,鉴于太过短暂,不会让任何人类注意。
烛龙叹道:“不要讳疾忌医。你这撑天力士,天长日久地撑着天,老腿越来越扛不住,不如也会会我那位小医生。”
神鳌:“谁像你一样麻烦?吃几只长腿狌狌就好喽!”神鳌哐哐跺了跺脚,用以表示自己的关节健壮无比,“找医生,用人类的法子?拔罐?他有一个村子那么大的罐子吗?”
“我们同族,有个叫做玄武的,最近后背刺挠,我让它多喝热水,哎,妙得很!得信信老法子。”
气象学泰斗葛老师正在青江市做地质勘探。他一连叹了十多个气,对不得不研究这种糟心地质苦不堪言。
最近一有啥负责的事儿,《正在直播》就得找他!
他哪知道为啥青江市会地震啊?就像他哪知道月食的时候,那月亮为啥一会儿吃进去一会儿吐出来啊?
这跟传统的科学知识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青江市一共发生了十二起地震,郭嘉要他一定预言出第十三起、第十四起在哪,找出规律,否则,让他永远不许退休,直到研究出来规律为止。
经费管够,最优秀的人才资源也供他调配。
葛老师背着手爬上青江市电视塔的高处,戴上老花镜,又拿出望远镜,看到最优秀的科研人员把之前的十多起震源点围上遮挡,展开调研。所谓调研,就是坐下来,摆出塔罗牌。
因为,现在,传统科学已经无法解释了。
特别是有个蹊跷问题,他都没跟电视台说,生怕居民更加恐慌:
这地震本来应该是有横波、有纵波。青江市地震是波浪状的抖动!像大海!像抽风!
这能调研出来什么就见鬼了!
葛老师在高塔上叹了又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有个年轻人翻越围墙,进到附近一个荒废工厂的震源点处。那里荒凉,专家怠惰,竟然没人拦住他。
直觉告诉这个年迈的学术专家,这事情不简单。
从电视塔上看东西实在不清楚,葛老师只看到年轻人弯着腰弄来弄去,忙活半天,又坐上一辆小卡车,去下一个震源处……
“三组人员,你们光顾着算塔罗牌,就没注意,有外人进了震源点?”葛老师打电话给驻扎的人们。
“一组至十三组人员,都不要拦他,全部假装没看见,让他做事,观察他做了什么。”
他声音严厉,却暗含激动。也许解答大地震的缘由,能够从这个奇怪的人身上破局。
半分钟后:
三组人员:“报告葛老师,他往地上倒了一桶精油,地面上有用铁筢子狠狠耙过的痕迹。”
葛老师:?!
半小时后:
四组人员:“报告葛老师,他正在往地上倒精油,举起一只尖锐的铁筢子,耙来耙去!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们要不要抓住他问问?”
葛老师:“不要,继续观察。”
十分钟后:“报告老师,一样,他倒精油,用铁筢子刮地。”
这位奇怪的年轻人倒、耙了十二个震源点之后,仍没有停止这种奇怪的动作。葛老师叫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他发现这年轻人根本不打算停下来,他目标精准,动作稳健,接连不停,一共搞了大大小小五十多处地方……
天已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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